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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竹山半山腰,一片废墟之中。

    可以看得出来,这里曾经是个不大不小的两进院子,如今四面墙倒了三面半,仅剩的半面墙上挂着半扇门板,腐朽的门楣正当中,一块同样腐朽的破牌匾上歪七扭八的写着三个大字,长生观。

    穿过那半扇门板,更是惨不忍睹,院里的建筑已然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了,几尊神像粉身碎骨的躺在地上,殿前的香炉碎成了四瓣,断壁残垣之上布满了刀砍斧剁的伤痕,残砖碎瓦当中,立着一口巨大无比的破锅。

    破锅前蹲着一个破衣喽嗖的老叫花,此时正用那布满泥渍的衣袖不断地擦拭着嘴边流淌而出的哈喇子。

    老叫花身后站着一个身穿玄青色道袍,背上背着三把仙剑的年轻人,年轻人长得俊秀,此时却是因为愤怒,一张英俊的脸上挂满了狰狞。

    “锅里炖的什么啊?”年轻人问道。

    老叫花哪顾得上理他,一双眼睛早就长到了那一大锅肉汤里,头也没回,含糊的答道:“狗肉,极品黑狗肉。”

    年轻人怒气更胜,破口大骂:“赵灵台,你个老混蛋,趁我不在又去偷鸡摸狗,我今天是不是应该替天行道,斩了你个老不修啊。”

    年轻人说着便作势拔剑,老叫花此时也回过了神来,打了个冷颤,头也不敢回,不过下一秒就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口破锅上,悠哉悠哉的哼着小曲,满不在意的道:“就你小子话多,有能耐别吃。”

    年轻人闻言,脸色一红,嘴里嘟囔着:“炖都炖了,哪有不吃的道理。”说罢便去抢锅里的狗肉。

    老叫花见状,哪能容他下手,站起身来便一脚踢出,年轻人则是随手一道剑气,劈在了他身后的断墙上。

    片刻过后,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正争抢着锅里的最后一块狗肉,最终老叫花还是不敌年轻人,只得悻悻的掏出一个破碗,盛了一碗肉汤,边喝边问道。

    “小崽子,你袁师伯说他什么时候到?”

    年轻人嘴里嚼着狗肉,含糊着答着:“三天前就该到了啊。”

    话音刚落,一道白光出现在原地,一个白衣白发的白胡子老头出现在两人面前,吓得老叫花一口肉汤喷出,正巧喷在白胡子老头脸上。

    “我靠,老王八,怎么来的这么突然?”老叫花看着眼前的白胡子老头,一脸惊讶的问道。

    袁三河抹了抹脸上的肉汤,方才的窘态还没缓和,又让这老叫花不知道什么东西喷了一脸,这老头怕是再好的脾气也是有些按奈不住了,当即周身罡风四起,手掐法诀,指尖阵阵白光泛起,可马上又是叹了口气,放下了双手,说道:

    “别提了,提就是眼泪,倒是你们两个小混蛋,短短三十年,可在这方圆几百里声名狼藉了,你们都干什么了?”

    年轻人翻了个白眼,指着老叫花没好气的说了句:“问他,我不知道。”

    老叫花闻言跳起脚来,指着年轻人放声大骂:“好你个小混蛋,人家好歹也是吃完饭才打厨子,你小子嘴里可还嚼着老子炖的肉呢”

    “多新鲜,您老人家几十年来嘴就没闲着,吃完这家吃那家,山下的牲口都快让你吃没了,这名声早就传烂了。”

    有个起头的,这两人又是吵作了一团,彼此露胳膊挽袖子,大有大战三百回合的架势。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老夫是来降妖的,赶紧帮忙,弄出点动静来。”袁三河看不下去了,厉声呵斥道,说罢伸手一探,两个黄豆大小的金豆子出现在手中,随手一甩,金豆子散落在地,迎风便涨,一眨眼便变成了两个身披金甲的神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