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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仙山,瀛台山顶。

    在苏鼎给袁三河和李长生二人安排的那处小院里,李长生正一声不吭的躺在院子里的一张躺椅上装着死。

    今天早上,他被三仙山几十名弟子围殴了小半个时辰,身上的挨的拳头就和雨点一般,压根就没停过,直到袁三河将众人喝住时,李长生的身上已经没什么好地方了。

    袁三河憋着笑,替他涂抹着苏鼎送来的金疮药,嘴里说道:“小兔崽子,还生你师伯的气呢?”

    李长生没理他,继续背对着他装死。

    “师伯那不是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嘛。”

    “你他娘的糊弄鬼呢?”李长生恼了,一个翻身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却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疼的他一阵龇牙咧嘴。

    “你老王八会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当初我说我不来这狗屁三仙山,是你非拉着我来,还说要让我看看我那未曾谋面的娘子,现在好了,因为看那一眼,小爷我差点让人打死。”

    袁三河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大笑道:“是,是师伯让你来的,也说过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看看许给你那小妮子,可谁让你趁人家洗澡时候去偷看的?看也就看了,还非得让人抓住,你不挨打谁挨打?”

    李长生语塞,自己被捉住确实怪不得别人,年纪轻轻没见过世面,看见个美女就慌了手脚,活该被抓,可这绝不是袁三河这老王八见死不救的理由。

    “我不信你当时没想到是怎么一会儿事儿,你就想看我笑话,有你这么当师伯的吗?”

    “那你教教我这师伯怎么当?你偷看了人家小妮子洗澡,我就一句话人家就得就把你放了?他苏鼎是不敢说什么,可你让那在场的上百号三仙山弟子怎么看我们长生观?说我们跋扈?人家小妮子是你未来娘子不假,可这也不是你做登徒子的理由啊,人家过门了吗?”

    李长生哑火了,袁三河说的句句在理,他没话反驳,只能转身又躺在了躺椅上,默不作声。

    “你觉得那小妮子怎么样啊?”袁三河见李长生不言语了,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来。

    李长生没心思搭理他,他现在心里苦啊,江晴雪确实不错,虽然还未到豆蔻年华,却也出落的闭月羞花,李长生这等情窦初开的少年怎可能不动心呢?

    可头一次见面就是在那种尴尬的场面,这叫日后两人怎么相见啊。

    李长生暗自懊恼,一旁的袁三河却自问自答道:“反正师伯觉得不错,这小妮子长相上佳,也极有灵性,做你娘子不委屈你,最重要的是,你们两个的缘分可不止这一世。”

    李长生闻言,转过身来,满脸疑惑的看着袁三河,等待着他的下文。

    “那小妮子身上有股子气息,如果老夫没看错的话,应该是那人。”

    “谁?我认识吗?”李长生闻听此言,来了精神,忙问道。

    袁三河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醉仙酿抿了一口道:“玉丫头,还记得吗?”

    李长生听到玉丫头三个字,隐隐的觉得在哪里听到过,可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思索了良久,一道红色的娇艳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当中。

    “是那个当日在山中救了我的狐妖,小玉姑娘?”

    袁三河点点头道:“正是。”

    李长生瞬间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在了躺椅上,嘴里怅然若失的嘟囔着:“怎么是她呢?怎么会是她呢?”

    袁三河道:“怎么就不能是她呢?”

    “她可是狐妖啊,人妖殊途,我们俩怎么能在一起呢?”

    袁三河听到人妖殊途四个字,一张老脸阴沉了下来,吹胡子瞪眼的看着李长生道:“臭小子,看样子对妖的意见不小嘛,你师伯也是妖,还是妖的祖宗,怎么着,跟你师伯也翻脸算了。”

    听袁三河这么说,李长生才想了起来,他听家中老父说过,他这袁师伯当年可是九川中的一头老白鼋,他这么说,袁三河自然不会高兴。

    “师伯,我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狐妖,不是靠采补之术修炼的吗?生性yín邪,适合娶回家当娘子吗?”李长生满脸尴尬的说道。

    袁三河闻言,重重的在他脑袋上敲了一把,笑骂道:“你个小王八蛋,年纪不大懂得倒不少。”

    李长生吃痛,疑惑的看着袁三河道:“难道不是吗?我看过一本叫作《云游杂记》的古卷,里面的异兽篇曾经提到过有关狐妖的传说,上面说:

    狐岐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能食人,善蛊惑,常化新妇,或为丈夫,与人相寝而摄其阳元,乃滋补己身。

    师伯,我要是娶她回家,身体怕是吃不消啊。”

    袁三河无语,心想这小子满脑子装的都是什么东西啊,当即便破口大骂道:“小王八蛋,跟你师伯拽什么文?狐妖是有靠采补之术修炼的不假,可谁让你一棒子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