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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安城,李府门外。

    看着李府那厚重的枣红色院门,李长深长吁一口气,心中甚是感慨。

    离家四年半,他只在第一年的时候回过两次家,后来在天书阁中闭关,整日里醉心于各种功法古籍,过了多少时日,他自己心里也没个数,直到出关之时,才在明月口中得知,自己这一次闭关,时间已经过了三年半了。

    家主老父是否安好?袁三河说他母亲因为挂念他整日郁郁寡欢,险些害了病,听到此李长生这个做儿子的心中自责了一把,今日一大早便向袁三河告了假,回到了阳安城。

    “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怕是爹娘都认不出了吧。”

    李长生现在虽然就年龄上来说还只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可任谁看,他都是一副十五六岁的少年人模样。

    袁三河曾用玉简询问过赵灵台,为什么李长生修炼的会如此神速,赵灵台的回答是,在在闭关之前,他曾在天书阁中下了一道阵法,阁内的时间比格外阁外慢两倍,虽不像传说中所说的人间方几日,洞中上千年那般夸张,但此时的李长生也确实已经长大了九岁了。

    李长生的相貌,相比离家时,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几年前,他还只是个捧着块烤地瓜吃的满脸都是的胖傻小子,可现在,出落的是一表人才。

    面如冠玉,鼻若悬胆,剑眉星目,器宇不凡,尤其是眼中那一双摄人心魄的双瞳,仿若浩瀚的星辰大海。

    身穿着一身玄青色的道袍,身高已有七尺,一头乌黑的长发束在脑后,没有任何装饰,这副打扮,就像是一位游方红尘的闲云野鹤,说不出的飘逸。

    走上李府的台阶,李长生请扣门环,门房中走出一彪形大汉,大汉一身短打装扮,生得五大三粗,黝黑的脸上长满了钢针一般的络腮胡徐,活脱一个黑瞎子成精。

    “刘把头,别来无恙啊?”李长生微笑的看着眼前的大汉,此人正是这李府护院的把头,刘莽。

    刘莽一愣,打量着眼前的俊俏少年,确定自己与对方素未谋面,便满脸疑惑,瓮声瓮气地开口问道:“俊后生,你怎知洒家姓刘?”

    李长生笑意更浓,调侃道:“刘把头记性这么差啊,不知是否还记得自己房中藏得那册珍藏版的春宫图?可还如从前一样,每晚研习?”

    刘莽瞪大了眼睛看着李长生,脸上满是震惊之色,那本宝贝他藏得很周密,别人不可能知道,要非说有人知道此事,只有一人,那就是府中小少爷。

    从前府中的下人当中,小少爷与自己最亲,整日和他泡在一起,几乎形影不离,一次偶然间小少爷发现了那本宝贝,可他当初还小啊,怎可能将此事告诉一个毫不相关的人,更何况小少爷几年前跟仙人去山上修行了。

    想到此,刘莽面色阴沉的问道:“阁下究竟是谁?与我家小少爷是何关系?”

    李长生大笑,在刘莽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把,说道:“刘大哥,我是长生啊,这才几年就认不出我来了?”

    “这...怎么可能。”刘莽惊愕的看着李长生,大脑袋摇的跟哥拨浪鼓一般,怒声说道:“你不可能是小少爷,无论是长相还是年龄,你都和小少爷相差甚多,休想蒙骗洒家。”

    李长生坏笑道:“不信吗?别逼我把你暗恋城东王寡妇的秘密大声喊出来哦。”

    刘莽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大张着嘴巴满脸的震惊:“你真是小少爷?”

    李长生点点头道:“如假包换,快去通禀家父吧,就说他儿子回来了。”

    刘莽闻听此言,喜极而泣,几年没见,他对李长生也甚是想念,当即重重的和他拥抱了一把,伸出袖子抹了把眼泪,大步流星的跑进了李府内院,一边跑还一边嚷嚷着:“老爷,少爷回来了。”

    李长生此时心情大好,缓步走进院门,一边打量着那些历历在目的场景,一边朝着内院的方向走去。

    走进内院,一对约莫三十不到的年轻夫妇从厅堂之中迎了出来,正是李半城夫妇,李长生闭关之时,袁三河曾到过一次李府,告知李半城夫妇李长生的近况,并留下了两枚伐髓丹,李家夫妇服了伐髓丹后竟一夜之间年轻了三十岁,变回了年轻时的模样。

    看着眼前的李长生,李夫人眼泪夺眶而出,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即使变化再大,她也能一眼认出来。

    李夫人嘴里叨念着长生我儿,步子都变得有些踉跄,险些摔倒在地,李长生忙迎上去,一把搀扶住李夫人,紧接着便拜倒在地,朝着李半城夫妇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张口说道:“爹,娘,孩儿回来了,孩儿不孝,这几年让爹娘为孩儿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