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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将李长生那小胖子扔进天书阁,赵灵台就自顾的找地方去闭关修炼了。

    春去秋来,时间过去了一年,从一开始的心不甘情不愿,到现而今的废寝忘食,李长生早就将自己陷进了阳塔那三万三千卷藏书当中,无法自拔。

    如此便便宜了袁三河,他这师伯当的乐得清闲,除了八月节和除夕夜随那小家伙回了趟阳安城,其余时间则不用他操半点心思,乐得他整日里醉生梦死于望月台,不是神仙,更似神仙。

    李长生则完全把自己关在了天书阁中,阳塔第二层多是些诸如大陆人文,历史演变,山川地理,风俗气节的杂书,还有一些类似九转长生诀之类的入门功法,易懂,且不枯涩,李长生学得起劲,抄的也起劲,落笔龙飞凤舞,等到抄完了第二层的四千五白卷藏书,走出天书阁时,李长生从清风明月口中得知时间才过了不到一年。

    一个年方七岁的小童,在一年之间手写几百万的文字,怕是外面那些酸秀才听了都要悬梁自尽了。

    那一日,袁三河正躺在望月亭中,守着那眼醉仙酿,自顾自的酩酊大醉,自打赵灵台闭关,他是每日如此,清风明月也不敢劝,就算敢,也未必劝得动这见到酒就挪不动步子的老酒鬼。

    小胖子李长生找到他时,袁三河都已经醉得失了神志了,却还是不断捧着那泉眼中的仙酿,大口地往嘴中灌着。

    “袁师伯?”李长生拍了拍袁三河的那红光散发,好似猴屁股似的老脸,在他耳边轻声叫道。

    袁三河却没什么反应。

    “袁老头?”李长生扯了扯他的胡子,又叫。

    袁三河还是没反应。

    “老王八!”李长生恼了,抬起一脚揣在了袁三河的屁股上。

    袁三河这才悠悠转醒,看着眼前来人是李长生,咧嘴一笑道:“小长生,你怎么出来了?到八月十五了?”

    李长生无语,眼下才入秋,这老酒鬼怕是醉的连日子都忘了,也该让他醒醒了,想到此处,这混小子麻利地将裤腿儿褪到了自己的脚踝处,这一幕看得站在一旁的清风明月目瞪口呆,忍不住想笑,却又不敢声张。

    下一刻,开闸放水的声音响起,一道水柱不偏不倚的浇在了袁三河的脸上,还有一些顺着他那雪白的胡子流进了他的嘴里。

    “不好,这阵子可能吃的太好了,有些上火,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李长生挠着自己的小脑袋小声的嘟囔着。

    阳塔第二层的藏书中,有一小部分记载着一些浅显的药理知识,李长生曾偶然见发现,童子尿是一众非常常见却用途很广泛的药引,究竟有没有书中写的那么神他不知,可就这醒酒而言,似乎是有着奇效。

    一泡纯正的童子尿入口,袁三河吧唧着嘴,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着一旁洋洋得意的李长生,那张刚才还泛着红光的老脸瞬间变得铁青。

    “小王八蛋,你胆子肥了啊,都尿到你袁师伯头上了。”袁三河作势要打,却因为刚刚醒酒,才站起身来,就又一个趔撅栽倒在地。

    李长生忙向旁边一跳,避开了他的双手,一边提着裤子一边道:“谁让您老人家怎么叫都叫不醒的,弟子有问题请教,都没办法问。”

    袁三河骂骂咧咧的从地上坐了起来,接过了清风递过来的一条方巾,胡乱地在自己脸上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