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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老太太可真够可怕的!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你没看见二嫂的脸都已经像锅底一般黑了,那老太太居然还能假装没有看见一样,说出结亲的话来,两个孩子才多大呀,她也不看看她的曾孙子是何模样?”

    秋静月回到院里后就抱着茶壶不停喝水,这老太太别看着已经头发花白,可是体力却够好的,愣是走了一下午,她的腿都快断了。

    “她的父亲、丈夫、儿子都是不成器的,如今孙子发达了,成了人中龙凤,自然是要好好炫耀一番,这天底下的东西自然都不如他的孙子好!井底之蛙再浅显不过。”

    裴邵摇摇头,终于明白这老太太有多可恶了,也明白了她哥哥哪里来的勇气去秋家提亲,觉得自己但凡自己姓裴,就是这个公府的公子,仿佛天下的女子都可以让他挑选。

    裴老太太今日就完美演示了,什么叫做井底之蛙,眼大肚小,老昏头,这些词完美贴合了裴老太太,仿佛就是为她量身打造一般。

    “真没想到我们裴家居然也能出这样的极品。”

    “我看啊,这老太太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走了,兴许在咱们府上还要多住一些日子,你且看着吧,剩下的日子里还有的闹腾呢。”

    裴邵对这话十分赞同:“要不咱们。找个借口回你娘家躲几天?”

    “开什么玩笑?”秋静月十分不赞成:“你没瞧见今日母亲的神色吗?明显也是硬着头皮招待的,要是咱们第二日便跑路,母亲心里指不定要怎么想我呢?”

    “不过这老太太也真是的,自己家的宅院都已经修缮好了,还非要死乞白赖的来这边住着,你听听她今日说的那些话,我都觉得不好意思,我也是很震惊,你们裴家居然还有这样的人物。”

    裴邵却能明白这老太太是怎么想的,首先,她是长辈已经是古稀之年,不管走到哪都只有别人敬着捧着的份,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骄纵起来,更何况她孙子如今一朝得势,又仗着是裴家的人,是亲戚比旁的人更有借口走动,毕竟血浓于水啊。

    裴邵将这裴老太太的心思一猜一个准,这老太太说话做事无非就是凭着倚老卖老,还有自己的姓裴,别人尊着她敬着她。

    一是因为她年纪大了,二是万一这老太太出点什么事儿,可就要栽到自己身上,更何况这裴家是世家大族尽管是偏远亲戚,但也没有谁愿意去惹这个事儿。

    也幸亏裴邵身上的伤痕还没完全痊愈,他们也有借口能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不用去应付裴老太太一家子,也算是偷的浮生半日闲,可到了第二天,却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秋静月非常乖巧的坐在裴邵的身边,昨日还对她慈眉善目的裴老太太,今日却板着个脸,看她的眼神也不再友善,反而透露出一丝恨意。

    秋静月有些不知所措,假装没有看见裴老太太凶恶的眼神,保持着嘴角的微笑,但身子已经下意识的搬动椅子,往裴邵身后挪了挪。

    “我好像没有招惹这老太太吧,她看我的眼神都快要把我生吞了!”

    裴邵心里却咯噔一下,他抬起头和母亲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担心和不安。

    可裴老太太却一声不吭,只是默默的吃着饭,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桌上除了裴老太太和她那胖曾孙子在安安静静的吃饭,其余的人都是紧皱眉头,一点食欲都没有的样子,大家心里都很不安。

    尤其是裴老太太的儿媳眼底的乌青。即便是上了厚厚的粉,也盖不住,憔悴极了,昨夜怕是根本就没有睡好。

    “母亲,咱们也叨扰夫人一日了,家里一切事务都还需要打理,咱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再过几日便要入冬过节了,咱们的仆人行李都还没有安排好,要是再拖延,怕是过节就要操办的不好了。”

    裴老太太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儿媳,吓得她连忙低头不敢说话:“你以为你管这整个后宅这个家就是你做主了吗?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没死的那天就轮不到你来我头上指手画脚!”

    裴老太太的儿媳不敢开口,只是低着头小声抽泣,时不时用帕子擦去眼泪,国公夫人见状只能出来打缓和:“老太太别生气,大娘子的担心也不是不无道理的,这里是京城,等一切安稳下来后就得宴请同僚到家中做客,若是家中没有收拾好,这不是丢了主君的脸面吗?让外人知道了可得笑话,老太太若是喜欢,便多在府里住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