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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直在期盼,期盼有朝一日纳兰倾能像个主子一样昂首挺胸,狠狠修理一下那些个鸠占鹊巢的人。

    “开心什么?”赤秀端着熬好药的走了进来,有些诧异的看了眼绛红。

    “没什么。”绛红有些尴尬的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方才知晓自己失态了,但是她实在是太开心了。

    赤秀轻嗤一声,骗谁呢,不愿告诉她,她还不想知道呢,想着她将药端到纳兰倾身边,轻声道:“郡主,喝药了。”她一直在厨房熬药,并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不然指不定她比绛红还要失态。

    纳兰倾颔首,接过她递来的药碗,刚想喝,手却突然一顿,眸底寒光乍现,好啊,这么快就忍不住出手了,她还真是错估了某些人的忍耐力啊。

    赤秀见纳兰倾的脸色突然就变得阴沉,眉头一跳,出声问道:“郡主,怎么了?”

    纳兰倾听到赤秀的声音,终于回过神,慵懒的收回了手,扬了扬眉道:“药中有毒。”不,确切的说是碗内有毒,下药的人手法也是高深,知道赤秀护的紧,自己根本无法近身,便事先将药碗浸泡在一种特殊的药中,即使事后用水洗过也洗不掉。

    如果她猜的不错的话,其他的碗恐怕也被沾上了这种药,既然有人要杀她,就不会存在那种有可能被她逃掉的问题。

    毕竟她也不知道赤秀会选哪只碗,不过因为这种药比较特殊,只要不和汤药混在一起便是没毒的,假如她死了,被人查起来也只有这碗药有问题,而接触过药的人,也只有赤秀一人而已,到时候她们主仆一个被毒杀,一个被陷害,好一个一箭双雕的毒计啊。

    “郡主,不是奴婢,奴婢没有要害您。”赤秀吓得脸色苍白,她怎么也没想过这药会有毒,明明她从头护到尾,就怕发生这种事,可她千防万防还是出事了,好在郡主喝下这碗药,她现在唯一祈求的就是,郡主要相信她。

    纳兰倾看着赤秀惊恐的脸,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不是你,要害我的是谁,我心中有数,你不必害怕。”

    小孙氏有贼胆却没有脑子,老太太更不会,她若想动手,早年便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更何况她刚刚才派人来寻她,让她死在这个点子上对她没有一点好处,那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纳兰倾冷笑,这还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一鸣惊人啊,刘氏恐怕是明白自己变了,这才等不及出手了。

    一旁的绛红也是变了脸色,尽管平日里她行事比较稳重,但事关纳兰倾的安危,她也是慌了:“郡主,那现在怎么办?”

    纳兰倾唇角一勾,她虽是在笑,却让人不寒而栗,良久她冷笑一声道:“明早你去熬一碗安神汤,亲自去给大伯娘那个老贱人送去,也让她好好压一压惊。”

    “是大夫人?”绛红眼皮一跳,但很快又反应了过来,适才她比较紧张,现在一放松下来,头脑也跟着冷静了下来,自然也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

    想着她愤愤的咬了咬牙:“这些人还真是忘恩负义,也不看看他们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战王府的。”

    一个明目张胆的抢嫁妆,一个暗里下毒,还有一个处处拿捏着郡主,全部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赤秀也是愤怒,但愤怒之余还有些疑惑,她狐疑的看向纳兰倾:“安神汤?大夫人什么时候受惊了?”

    绛红闻言也想起了这碴,不由的也跟着望向纳兰倾。

    纳兰倾冷笑:“这你们就别管了,尽管做就是了。”没有受惊,她就不会让她受惊吗?

    “是。”两人点头,虽然不知道纳兰倾要做什么,但一定有她的道理。

    “你们下去吧,不用侯着了。”纳兰倾对两人挥挥手,她们自个也有伤在身,不宜太累了。

    “可是这药……”赤秀有些筹措。

    “一顿不喝不会死的。”纳兰倾淡声道,想着那些被浸了药的碗,她蹙了蹙眉又道:“把望月楼所有的碗筷茶具之类的东西通通换一遍。”她说着又是一顿道:“对了,留下一套明日给大伯娘送安神汤。”

    赤秀和绛红闻言眼皮一跳,总算是明白这毒是出自哪里了,不由得有些心惊,这大夫人还真是心狠手辣,就不怕误伤了别人吗?

    只是……赤秀蹙了蹙眉,有些不安的说道:“郡主,我们这么明目张胆的……会不会……”

    “怕什么?”纳兰倾斜了她一眼,冷声道:“她若真有胆喝,我自有法子应付,就怕她没这个胆子。”

    赤秀闻言微微颔首,也没在说什么,只是心中仍有些不安,倒是绛红,却是一脸的坦然自若,虽然她不甚明白纳兰倾要做什么,但她却相信她,现在的郡主,已然不是那些人能拿捏的了。

    两个各有所思,缓缓退了下去。

    两人一走,纳兰倾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扬了扬眉道:“出来吧。”

    她话音一落,空气一阵静谧,她拧了拧眉头道:“不用怀疑,就在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