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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连日来的相处让丹青对童澜清的敌意有所收敛。但丹青一想到墨子崟的身体情况,就下意识提醒自己必须狠下心收回所有的善意。

    “尊上,都说是一颗老鼠屎毁了一锅粥,你瞧瞧这丫头一副占山为王的势头。是不是要制止下,再这么让她胡作非为下去,组织的纪律都不复存在了。”丹青黑着一张脸对墨子崟叙述着。

    “丹青啊,你很喜欢吃原本的窝窝头吗?”墨子崟看着底下焦躁地走来走去的男子,打趣地问道。

    “尊上,这不是吃的事。我承认我也比较喜欢吃她做的五谷杂粮窝窝头。可……”丹青面露一丝尴尬,停下脚步正想解释。尽管他一再克制自己的情感,但还是无法阻止自己内心偏向女子,尽管如此他嘴上却不愿意承认。

    “好了,喜欢就够了。不要想这么多,年纪轻轻就这么多愁善感可不是什么好事。”墨子崟不动声色地打断丹青的话。

    “尊上,你这么宠着那丫头,可不是什么好好事。等到那时候你怎么忍心对她下手。”丹青不死心,不依不饶还想说些什么。

    “够了,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大胆。胆敢插手我的事。滚出去。”墨子崟抬起手掌使劲拍在石桌上,手与石桌接触的地方发出一阵闷响。男子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换成一副严肃的表情。原本躺坐的身体一下子直了起来。

    丹青见男子动怒,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了,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声说道。“属下告退。”

    墨子崟等丹青离去后,静静地一个人站立着,一颗心突兀地疼了起来。他怅然若失地脆弱在无边无际里,苦涩的笑容挂在嘴边,他心里默念:这孩子始终是像你。单纯,干净。从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我终究是下不了手。这十八年来,我思你,念你,恨你。单方面输出对你的感情,谈不上开心不开心。回忆着有你的回忆,贪恋着曾经的美好。风雨催人老,我早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轻狂的男子。如今金钱,名利,一切装腔作势的体面都是那么微不足道。世间若没有你同我携手又有何意义。美酒若没有你与我同饮又有何甘甜。

    墨子崟望着满眼的金碧辉煌突然觉得心酸。

    白格琦玮,却没有你同我笑傲华年,这是多么可笑,多么可悲。他回过神时,已是泪流满面。

    丹青回到金阁,听到女子悠扬歌声传来。他俊眉一皱。这臭丫头。他正要发怒刚走到童澜清房间门前就停住了脚步。浅吟低唱间他听到了女子浅浅的思念。他只是静静地站着,静静地听着。

    我已厌倦飘泊

    我已是满怀疲惫

    眼里是酸楚的泪

    那故乡的风

    和故乡的云

    为我抹去创痕

    我曾经豪情万丈

    归来却空空的行囊

    那故乡的风和故乡的云

    为我抚平创伤

    童澜清安静地吟唱着。她想家,想父母,想每一个星光殒落的夜晚,想以前那些狐朋狗友的假意或真心,想那个城市一到深夜的人声鼎沸。唱完后,她一个人安静地呆着。回忆着曾经的种种。

    吟唱之后的寂静无声,被黑夜表达的淋漓尽致。丹青傻傻地站了很久,这几天他欢喜着她带给他翻天覆地的变化,抗拒着即将到不愿意面对的那一刻。他曾以为他的命是墨子崟给的,他这一生所有的使命就是守护墨子崟周全。他恨她,因为他怕墨子崟对她下不了手,可即便是百般抗拒,在不知不觉中他还是把她放在了心中的某个位置。

    当他意识到这个事情的时候,他犹如被人当头一棒,命运真会和他开玩笑。他踉踉跄跄地回房在黑夜里怅然若失。

    次日,墨子崟唤来丹青。

    “丹青啊,你把我送到金阁去。把我也当成误闯者,和大伙交代清楚,别见到我就叫尊上,可别穿帮了。”墨子崟眉眼带笑,急切的语速难掩他内心的迫切,但男子还是故作轻松地吩咐着。

    “尊上,你这是?”丹青看着眼前跃跃欲试的男子,心生不解。

    “我想和那个丫头相处一段日子。”墨子崟提起童澜清,嘴角不由挂上一抹浅浅的微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好像对那丫头有种自然而然亲切的感觉,一见如故来形容这种感觉,再恰当不过。

    “是。属下立刻去安排。”丹青虽然心里不是特别愿意,但他对墨子崟还是言听计从。

    金阁,百无聊赖的童澜清正在发着呆,感慨着没有手机,没电脑的日子是如何的枯燥。一阵嘈杂的骚乱声就响了起来。

    当青衫男子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童澜清忍不住惊呼:“神医,你怎么也被抓进来了?”

    墨子崟被人推进金阁,见守卫走远后,这才缓缓走上前,云淡风轻地说:“这还得从几天前说起,我摘完草药以后,发现你不见了,所以就到处找你,找个好几天才找到这里。然后就莫名其妙被人带进来了,不过还好总算是找到你了。”

    “神医,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呀。”童澜清听完墨子崟的话,心里感动的不得了,在陌生的环境,有人对自己好,这很容易让人心生波澜。

    “对你好?找你就是对你好?”墨子崟没想到童澜清这么容易就感动到,倒也有点意外。

    “当然啦,我们萍水相逢你却关心我,这不是对我好。”童澜清此时真的感动的想哭,但她不愿在男子面前失态所以强忍着热泪。

    “傻丫头。”墨子崟见女子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忍不住宠溺的摸摸女子的头,柔声叫唤着。

    “神医,你是我来到这个地方第一个对我好的人,我也会对你好的。”童澜清将手举至肩膀高处,四个手指并拢动情地保证。

    墨子崟被她真挚的样子打动。他又不自觉摸摸她的头。心想:曼衍,如果当初我们能在一起,孩子也该和她一般大了吧。

    “神医,我们是不是要想办法出去。在这里老死也不是一个办法呀。”童澜清压低了声音,说出了自己这两天一直在考虑的想法。

    “出去?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出去呢?”

    “这不是简单,你不是大夫,你只要稍微下点迷药把这些守卫的人迷晕,我们再换上他们的衣服就能走了呀。”

    墨子崟听了,哭笑不得地看着童澜清,但是当他对上女子希冀的眼神,说实话他真的想不顾一切就带她走,但理智在此刻战胜了感情,他可不能做这么糊涂的事情。

    童澜清一见墨子崟一言未发,心想:难道自己说的不对吗,电视剧不都是说越是厉害的大夫救人和杀人都是一绝。看神医的样子也应该是牛气冲冲的呀,难不成自己看走了眼,他只会救人,不会杀人。

    “可以呀,我们是可以用这种方法,那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呢。万一我们又被抓回来了呢?”墨子崟没有盲目的同意或者拒绝,而是提出了可能的后果。

    “怕什么,如果他们打算杀了我们早就杀了,抓了顶多再被带到这里坐牢呗。”童澜清毫不在意的回答。

    “坐牢?”墨子崟听到这个新鲜的名词,俊眉微皱。

    “哦,不是,是被囚禁在这里。”童澜清意识到自己嘴滑,立马纠正。

    “哈哈,没想到今天刚刚进来又要出去了。”墨子崟浅笑着,无奈的摇摇头。

    “神医,你是不是傻了,哪有人被人抓进来不想出去的。对了,你有没有蒙汗药呀。”童澜清好奇地问。

    “蒙汗药?直接下毒药不就好了。”墨子崟理所当然地说。

    “那不行,这都是活人,和你又没有深仇大恨。再说了迷倒他们已经是我们不对了。怎么能赶尽杀绝呢。”童澜清听到杀人,汗毛都立起来了,她赶紧开口劝道,然后在心里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好,听你的。”墨子崟宠溺地说,毫无原则地同意了女子的观点。

    墨子崟从怀中拿出一瓶青色的瓶子。童澜清眼睛一下子亮了,这瓶子真漂亮呀。尽管瓶子小,但是胎质细腻,釉面的光泽度很好,青花瓷的雕刻让整个瓶子看上去很精致。

    古董,是古董呀,带回去就发财了。童澜清眼睛里冒着精光。心里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