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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时钺漆黑的眼底平静无波,道:“不用大张旗鼓,暗中查探就可。另,明日通知王家,拿五万两银赎人。”

    “是!”这是在明面上直接要将此事了结了,人很快便退了下去。

    夏朝槿穿着白色寝衣便上了床,爬进了自己的被窝里,只是想着明日定要去锦绣坊去最新的衣裳,她还有去玲珑阁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

    正想着,就听见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随即不过片刻,浴间便传来了阵阵水声,听得人莫名有点紧张。

    不多时,鼻息间忽然就闻到一股略有些熟悉又好闻的淡淡的沉木香。

    抬眼望去,就看见他穿着寝衣走了过来,让她躺着的身子不禁微微有些僵硬。

    不过片刻,就觉身下的床微动了一下,身边就躺了个让她几乎无法忽视的男人。

    心跳不由得跳的快了快,有紧张、也有不习惯。

    昨晚她虽然知道了自己是失忆了,但其实还是有些神思恍惚,内心深处总觉得自己在做梦。不像现在,已经出门,也见过她爹娘了,她无比确定这就是真的,然后……她就有点睡不着觉了。

    烛火已经熄了,只不远不近的留了一盏,床帐里透着淡淡的暖光,躺的久了身子僵硬的有些不舒服,她转了个身子想要继续躺,却没想到转个身就同他突然四目相对。

    她微愣了一下,看着他似乎猝不及防有些意外专注深邃又透着几分怔愣的眼神,才道:“大表哥你也没睡吗?明天不是沐休,你不用上早朝吗?”

    大雍向来都是逢五逢十休沐一日,只是到了先帝当朝后期,几乎荒废了早朝,她也就不知道现在新帝登基后是怎么沐休的了,早上还以为他是恰好沐休,才同她回家的,还是听了她娘的话后,才猜到,他今日应该是特意告了假的。

    傅时钺嗓音莫名低沉,看着她道:“不用,今日同陛下告了三日的假,今日没有时间请张院使过宅,不过已经递了帖子,明日早上应该便会过来。”

    “哦,好的。”夏朝槿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表示知道了,她也知道太医院的张院使医术高明,能让他看看自然是好的。

    只是说着,她不知为何,忽然就想着他方才的那个眼神……

    对她娘口中的,因为先帝突然赐婚来的婚事,以及两人之间的感情,不由得越发好奇起来。

    不过,她也没有问。

    傅时钺看着她突然道:“陛下不会降罪武安侯府。”

    夏朝槿微愣了一瞬,便点了点头,这与她所猜测的其实差不多,登基三月,已经处理了不知多少官员,若要处置武安侯府不用等到现在。

    如今除了将武安侯府原本在朝中为官的人都罢职处理,就没有其他惩治了,已经比她原本想的要好上太多了。

    不过,他主动说这番话,是看出了今天她们家的举动,怕她担心忧虑吗?

    正想着,就又听得他道:“当初陛下登基,你爹娘为山州黄州受灾百姓捐了一百万两,解了陛下燃眉之急。”

    闻言,她有些明悟,不过她也并不觉得全因为此事,若是陛下干脆的直接把他们家给抄了,能得到的可不止一百万两。

    她看着他温和又平静的目光,淡淡昏暗烛光的笼罩里,不知怎么,她竟然从里面看出了点点缱绻温柔……

    她眨了眨眼,再看过去时,觉得好像又和寻常没什么变化,只当是自己的错觉,看错了。

    “谢谢夫君。”她的嗓音莫名的又轻又软,听着便让人耳尖不禁微痒。

    傅时钺眼神微暗,低声道:“不用说谢,你是我的妻子。”

    夏朝槿不过微怔了一瞬,随即便笑了笑,随即便应道:“好,我知道了,以后都不会了。”

    他低应了声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沐浴后的淡淡清香,同一种味道里又融着莫名的清甜香与沉香木的气味,都是极致的淡,闻着并不会让人觉得香味浓烈,只觉得呼吸间越发的清甜……

    傅时钺听着她渐渐均匀的轻浅的呼吸声,鼻息间呼吸可闻越发清甜的香,让他气息不由乱了几分,再他深吸口气,再次闭上眼面无表情的默念起清心咒。

    两刻钟后,他陡然睁开眼,看了一眼身侧已经睡得香甜的人,默默掀开了被子,起身去了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