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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般惊险刹那,围观众人惊呼中,杨山“咻”地仰面倒地,华硕的斧头堪堪从他鼻尖上削过。倒地同时,杨山双腿如筷子夹菜般命中华盛左腿,一踢一勾将华盛放倒。华盛斧头犀利,近身缠打功夫却稀疏平常,倒在地上被杨山三下除五二踢开。

    “三舅,够了。”东方倩叹道。

    东方择也不忍看华盛继续出丑,赶忙上前劝止。

    华硕得东方择扶起,也不拂去身上泥灰,慌忙谢罪:“属下见杨兄参观弟兄们晨练,本想邀杨兄切磋技艺。绝不敢无事挑衅!”

    杨山也从地上捡起方才夺下的短斧交还华盛,圆场道:“华会长一番好心,倒是晚辈莽撞了。”

    东方倩适时出现道:“既然如此,那便散了吧。时间紧迫我们得抓紧时间出发回宫。”

    华硕心想目的已达成,速速命人安排践行宴,让弄云宫众人尽早启程。

    四日之后终于临近弄云宫。一路走来不仅沿路有人接风洗尘,更有保镖明里暗里护送,可谓是十分周到。

    东方倩依旧和杨山同乘。

    车队向东南离开大道上山,地势逐渐陡峭,好在上山的路一直都有青石铺垫,行车并不吃力。沿路慢行一刻钟,一路上只有两旁林立的高树和几条岔路。上至山顶时已足足行有一个时辰。

    杨山一路上满是惊叹。从山脚开始,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条青石路可谓是暗哨重重。特别是几处岔路口更是暗藏哨卫,若非他从小生长在山林,能辨认出伪装的不自然之处,绝无法看出其中蹊跷。他将目光投向东方倩,眼里满是疑问。

    东方倩笑道:“此山名叫问穹山,山体好似一个倒盖的大碗,最高峰名为汉璧顶,平坦辽阔。弄云宫主群就建在汉璧顶上。”

    杨山转头看向窗外一片树林打趣道:“问穷山,这名字可晦气。弄云宫在此倒真不怕一穷二白。”

    东方倩莞尔道:“此穹非彼穷。这个穹字乃是天空之意。此山在千里方圆内无一山能比高,冠以问穹之名颇有欲与天公试比高之气势。”

    不一会儿,车子停下。云柔在外面轻声道:“小姐,到了。”

    “老样子。”东方倩看向杨山嘴角上扬,轻盈走出车厢。

    过了一会儿,杨山也走出车厢。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座大殿,几乎横断整个山顶。青石做台琉璃为瓦,飞檐之下十二扇竹窗开闭不一,高大的朱漆门顶挂着青石巨匾,上书篆体大字:弄云。

    未及杨山仔细打量大殿,一声呼唤便拉走了他的眼神。东方倩、云礼、东方择还有两个陌生青年男子并排而立,背后是一群绲边色彩各异的青衣男女。杨山走到东方倩面前,还未说话,面容稍长的青年便笑道:“原来这就是仗义相救表姐的杨山少侠。在下东方琢,乃东方蜕老宫主长孙,大长老东方韬之子。”

    杨山嘴角轻挑,抱拳道:“幸会。”说罢,目光打量二人一番再对另一位青年抢道:“若我所料不错,这位便是大长老的二公子了?”

    那青年眼角微动正要说话,却被东方琢抢先道:“杨兄倒是猜错了。我二人虽相貌相似,但却是堂兄弟。我这弟弟双名晋合,乃是我叔父二长老东方断的独子。”

    杨山摆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道:“原来如此。我看二位玉面朱唇,一致的眉清目秀,还道是同胞兄弟。失礼失礼!”

    此话一出瞬间冷场,众人神色各异。最后还是东方倩出声道:“进宫去先。”

    东方琢也适时转脸,先行领杨山入宫。其余人随后跟上,东方晋合指挥身后随从接过轻重行礼另行安置。

    弄云宫大殿虽大,但进去后才发现里面布局不甚开阔。进门后左右两旁各有一个房间,透过房间的门窗看得见里面各有三至五人,墙上挂有刀剑弓弩。两个房间的外墙夹成一条丈许宽窄的玄关,玄关尽头左右各有一条长廊,长廊里门窗成排却不见打开。才出玄关的院子边上坐有一方水池,池中立有巨石一块作屏,上面几十道剑痕纵横交错,依稀辨认出来是八个字。

    东方倩到此忽地驻足,指着巨石上的剑痕问杨山道:“杨兄,你可知这屏石上刻的是什么?”

    杨山端详一眼立即把视线移开,闭目沉思道:“杨山才疏学浅道不出个所以然,但此中剑意必定出自绝世高手!”

    东方倩、东方择眼神飞快交接,接着东方倩又看向东方琢。东方琢会意,哈哈一笑,对杨山得意道:“杨兄好眼力。此石乃我弄云宫迎接上宾的迎门石,石上痕迹是弄云宫祖师晚年之时将毕生所学之精华化作剑意刻下,倘若无我弄云宫武学根基擅自揣测其中剑意,定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最后心智错乱疯狂,即便是宫中高手也不敢长时间参悟。这番进退果决之气概,三十年中除杨兄外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