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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朦胧,惨淡的星星闪烁,被稀释过墨色的夜空下一片静谧。

    树的影子在青砖绿瓦上摇曳,虫鸣声悄悄地响起在院子里,灯光从豪华的建筑物的窗户中逃逸而出,在树下勾画出一副残破的窗棂。

    “啪”清脆的声音响起,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摔碎了,虫子吓得歇了歇嘴,停止了叫。树枝摇晃着,欲要探个究竟。

    房间里。

    一只茶杯可怜的躺倒在地上,它已经被人扼杀了生命,此刻是四分五裂的形态,再也复原不了了。

    杯子旁边站着一个人,他的鞋子上还沾着一小块杯子的残骸,可他根本没有理会。

    看的出,此人正在发抖,不是因寒冷而发抖,而是因愤怒,他愤怒了可以肆无忌惮,就像那只茶杯就是如此莫名的遭了秧。

    外面似乎有风声,树叶子摇动的声音传进了屋子。伴随着哗哗的响声,房间里响起了另一道声音。

    “爹,你先不要生气,身子要紧。”

    那人一听这话,猛地转过身,双眼如鹰,利目看向这说话的源头。

    说话的是一男子,头戴束发玉冠,手拿一扇子,此刻见那利目扫射而来,忙低下头,显得诚惶诚恐。

    这双鹰眼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便收了回去,然后声音从这鹰眼主人的口中响起。

    “游儿,你说他们逃了?”

    手拿扇子的男子头垂的更加低了,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紧张的回道:“是——他们逃走了。”

    “哦——”那人缓步走到椅子旁,然后坐了下去,胳膊倚着旁边的桌子,微弯下身子,说:“那你说他们是怎么从这么多人手中逃走的?”

    男子转了一个方向,仍低下头,小心的说:“我听段候说,本来已经快要抓住他们了,可到关键时候窜出一个拿烟杆的老家伙,那老家伙原本就是跟着柳芊芊的,不知怎么就到后面出现了,然后轻轻松松的就把他们擒住了,最后,就让他们——逃了”男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都有点弱不可闻了。

    椅子上坐着的那人收回弯着的身子,手摸着下巴,思索着,嘴里念叨着:“拿烟杆,老家伙,是谁呢?——”

    男子见那人没有发怒,心头也是松了口气,但依旧是小心翼翼的站在,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半响,那人猛然一拍桌子,然后站起身子。男子被吓得一哆嗦,手中的扇子都差点掉在地上。

    那人看向男子,说:“那拿烟杆的人是不是扎着一根小辫子?”

    男子声音颤抖的说:“是,好像——是扎着小辫子。”

    那人并没有理会男子的哆嗦,自顾自的说:“真的是他,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还到了这里。”

    男子听出那人似乎认识拿烟杆的那个老家伙,但他没敢出口相问。

    少顷,那人才又重新坐下,然后问道:“那座山庄那边呢?处理干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