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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富真公主一行人顺利抵达将军府。林皓月在府邸大门迎接。

    见着林皓月,龙玉婷颇感意外。

    “林良娣竟在此处?”龙玉婷惊喜交集,“靖霖可是为你的不辞而别发疯一般到处寻找,没想到你跑到这里来了。”

    朱桐远四处张望,找寻着他的心上人,未曾寻见,疑惑道,“林良娣,娉婷可是与你同行?”

    林皓月摇摇头,叹气道,“说来话长,我是随白将军一同来到将军府,娉婷仍留在河头村。”

    白将军?龙玉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像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似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父皇明明说白将军是因荣王爷身体不好前来救急,又怎得和林良娣纠缠在一起。莫非有私情……

    “白将军可是已奔赴战场?”龙玉婷急切地问道。

    林皓月点点头,补充一句,“太子也随白将军一同奔赴战场。”

    “什么?”在场的人无不大吃一惊。可从未听说太子爷在领兵打仗上有建树啊。

    “靖霖他到底在想什么?”龙玉婷踱步来踱步去,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躁无比。她这好弟弟,这又是犯得哪一出。

    宇文涵站在一边,垂头丧气,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紧攥衣角,弓着身子,盯着自己的双脚,无助地蜷缩起来。

    林皓月注意到这个披着黑色长袍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好奇地问道,“这位是?”

    “这位是单于宇文华的妹妹宇文涵,此行随着宇文华上京求亲。”朱桐远答道。

    宇文涵?竟已怀上了孩子,莫非是得到了宠幸……林皓月想起白昊在河头村的那番话,不免心烦意乱。可想了想,宇文涵这肚子,已是即将临盆的迹象,日子倒是对不上的。

    林皓月走到宇文涵身前,温情脉脉,“公主您这身子,一路上定是糟了不少罪,现急需休养。我这就为您找一上好厢房。”

    又转过头问道,“富真公主,您也是。”

    “将军不在,林良娣倒是扮起这府上主人模样了。”荣王爷威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荣王爷步履沉重,今日还拄着拐杖,一步步走至众人身前,上下左右打量。

    “富真公主,”荣王爷将拐杖抬起,朝向龙玉婷的方向,“就是你?”

    “正是。”龙玉婷微微屈膝,以示敬意,“荣王爷赫赫有名,小辈仰慕已久。”

    “哼。”荣王爷不屑一顾,“富真公主乃废妃良妃所出,良妃乃罪臣方维仁之女。你这小辈,本王爷可不认。”

    气氛一度尴尬。林皓月忙扶起屈身的龙玉婷,解围道,“富真公主是皇后娘娘亲手带大,皇后娘娘视如己出,他们早已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荣王爷瞥了一眼,无奈叹道,“也罢。毕竟是上一辈的恩怨,与你无关。”又抚髯唏嘘,“你若是嫁给单于宇文华,这辈子可难了啊,你可得考虑清楚。”

    古往今来,多少和亲的公主凄凄惨惨了度一生,终生未得再归故乡。

    宇文吉篡位,乃宇文华自家私事。其义不容辞跟着虎豹军,跨过裕门关,前往漠北打仗。本打算抵达边境便与富真公主举行婚礼,事出紧急,宇文华只得将此搁浅。

    富真公主一行人至此在将军府正式定居下来,一个个焦急等待前线消息。

    林皓月让人拿来针线,打算给前线的两个大人物做平安符。龙玉婷看见了,也凑过来,硬是要林皓月教她。

    “公主不会女红?”

    龙玉婷脸颊飞起两片红云,低头认道,“母后说我是金枝玉叶,使不得这些粗活。我自小有人伺候,从未碰及这些。”

    这一路远行,龙玉婷与大家打成一片,不再自称“本宫”,屈尊降贵,平易近人许多。

    “好,那我教您。”林皓月递过绣针和绣布,“您是想给哪位公子绣?”

    “额……”龙玉婷犹豫再三,仍是说不出口,倒是脸上的红晕显得更鲜艳了。

    “我晓得了。公主当然是给将来的夫君绣。我这是在打趣您呢,可别介意。”林皓月眉语目笑。

    龙玉婷轻轻答应了一声,脸越发滚烫,阳光照射在脸上,盖住了她的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