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十二月初,晋国长安城内下起今年的第一场雪,雪花小小一朵晶莹剔透,落到手上便会立马化成水。盛齐康伤好了大半,他站在玉楼阁的凭栏处寸寸打量这座既陌生又熟悉的城市。

    熟悉,那是脑海之中七零八落的儿时碎片时不时闪现。素日里总是毫无笑意的母亲,当她抱着他随着燕叔逃出宫闱时,面上带着的是他从未见过的笑容;陌生,是他从未像如今这般好好的看一看这座城市。这座人来人往,透着不尽生机的城市。

    相比一个月前米价疯长造成的恐慌,最近几日似乎安定了不少。那原本涨到一百金的米价也渐渐回调,府衙除却开仓放粮更是派发钱银以安民心。

    盛齐康虽还想不通为何那人能在他受伤的这十几天之中并没有倚仗南国商道竟也能安抚晋国上下,放心打开粮仓。可不可否认的是,盛承翊虽不是个好君王,但却是一个手段厉害有谋略的政治家。

    “殿下。”福贵身后跟着几人,向着盛齐康行了个礼,当然除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萧谦良双手环胸,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的背影。。

    盛齐康听罢,转过身抬眸看着那几人,福贵、萧谦良、陆屈还有……司农殷长空。

    “你们找本皇子何事?”

    萧谦良是与陆屈一道来,只不过是在玉楼阁楼下遇到了殷长空,便一起上来。他看了一眼殷长空,似乎要等他先说来意。

    可殷长空又不是傻子,也在等着萧谦良和陆屈两人。最后还是萧谦良忍不住了,与盛齐康道:“殿下要不要去我家?”

    陆屈扶额摇了摇头,补充道:“我们有事要与殿下说,这玉楼阁人来人往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正巧谦良家中安静,便想邀殿下。”

    还未待盛齐康说上一二,在旁的司农殷长空接国陆屈的话茬,说:“好啊,那便一道。”

    “有你什么事啊,你谁啊!”萧谦良叉腰怒道。

    殷长空倒是泰然自若,双手作揖,好生行礼,慢慢回答:“在下司农殷长空。”

    “老子管你什么殷什么空的,这是去我家,自然要经过我的同意了。”

    “殿下可是要长空一起去?”殷长空转而看向盛齐康问起。

    “诶诶!你问他做甚!!”萧谦良双手叉腰,挪动步子,朝着殷长空视线落下的地方而去,自然就朝着盛齐康贴近。

    盛齐康不着痕迹往后迈了一步,与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一切都被在旁的陆屈看在眼里,他道:“殿下,屈想跟随殿下,为殿下谋取太子之位再是晋国最后则是整个天下。”

    他淡淡的话语,引得在旁斗嘴的两人纷纷停下。

    盛齐康则是露出一抹如同他父亲一般讳莫如深的笑容,一览另外两人,道:“难道,你们也是如此?”

    “是!”殷长空双手作揖,行礼继续说着:“自打与殿下从轩福城赈灾归来,下官无不是在想这一行路种种,感念殿下的仁德。下官说句要命的话,这晋国的未来不应当是落在现今无能太子手里!”

    萧谦良在他们说完,愣住了。他看看陆屈又看看殷长空,挠了挠头,苦恼说着,“敢情就我一人找你是为了当初说好的打一架?”

    几人听罢,“噗嗤”笑出了声。

    陆屈渐渐收敛笑意,看向萧谦良,问道:“既如此,你家还让去么?”

    “自然。”萧谦良想也不想,张口答之。

    “我们可是要去商讨一些改变这国家现状的事。”

    “那又如何?”

    “去了你家商讨,你不是就入了我们这艘船了!”

    萧谦良眨巴着他那双清列的眸子,从这一个个人面上掠过,有平静、有戏谑还有期待。他吞咽唾沫,继续问道:“那我能将我父亲的北凉军夺下么?”

    “自然能,不过,你可有想好怎么夺北凉军。”

    “打赢我父亲自然就能了。”萧谦良轻巧答之,他顿然,继续说:“不过,殿下好像没说答应啊。”

    陆屈望向盛齐康:“殿下并未阻止我们,便是答应了,对吧?”

    去往萧将军府的路上,萧谦良心中忐忑,毕竟盛齐康到末了都没点头首肯,只是跟在他们身旁,不近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