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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丑时三刻,今夜无眠。

    林不缺出门寻林继,如期与燕庆丰前后脚来到瑜意楼外。

    陆太傅府内,挑灯与阿弟陆屈对弈的陆昀迎来了他的义弟们,林继与林不缺两人一边拌嘴一边走向陆昀的书房。

    “你今晚为何将盛齐旭带来了?”

    “能有为何,不过是想看看传闻中的绝色美人而已。”

    “什么传闻中的绝色美人,若你真想知晓大可来问我!”

    “问你?四哥,我也是有官职之人,有时候骑虎难下并非自愿。何况谁知晓,你竟将那位麻烦的人物从暗牢里提了出来安置在月娘房内呢。”

    “那又回到了最初,你来瑜意楼总要与我说一声吧。”

    “说一声?四哥,瑜意楼又不是你一人的,他是影子们的据点,请你莫要忘了这事。”

    陆昀落下棋子,陆屈侧目低低的看了一眼那两人。

    前后脚而来的林不缺先是进来,他双手环胸寻了个舒适的椅子坐下。林继后进,进来后将门一关,而后乖巧地向着陆昀双手作揖,道:“阿兄。”

    陆屈还未落子,见到他们俩了,亦也同样起身,行礼。

    林继拄着下巴随手摆了摆。

    陆昀则是点了点头,道:“你们是为了何事这般相争?”

    “阿继来到我那儿,不经我允许,差些让太子见到了那位。”林不缺道。

    “是阿兄你不先与我说一声,我怎知晓你让暗牢里的那位上了三楼月娘房内。”林继反驳道。

    陆屈继续低着头,听着他们的对话,手里慢慢落下一子。

    “这种事有什么好争的,差些见着不就是没见到么。”陆昀落下一子,拂袖轻轻咳嗽了几声,说。

    林继适当的地上一杯热茶,接着说到:“阿弟也是这般觉得,既然事态没变得严重,揭过不就得了,四哥不知为何非要与我挣个输赢。”

    林不缺听罢,重重一拍太师椅,道:“林继你在说什么,自古以来军法如山,既然从一开始将瑜意楼交由我来管,自然要遵守我定的规矩。月娘房内如此特殊,我早与你说过,要去月娘房内,必须得找月娘指引。还有,我就不信了,以你的脑子看不出那儿有异?非要上杆子的给我挑事!”

    “可我也说了啊,当时乃骑虎难下并非自愿,他盛齐旭是当今太子殿下啊,若我拒他岂不是给人增疑。”

    “林继!你给我好好说个明白,究竟是他盛齐旭自己要去,还是你故作指引的!”

    “那好,我也反问四哥一句,你如此紧张动怒,是不是你对那间房内的人动情了!”

    “你!!!”

    “好了!”陆昀将一旁的杯盏拿起往地上一砸,适当的从中调节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弄得如此。”

    他慢慢起身,先是看了一眼坐在太师椅上没大没小的林不缺,“你,林不缺,他是你的阿弟,当年我们这么难的时候,是他做了我们的第一个影子,我们之间无法传递的消息都是他在我们之间帮我们解决。”

    再是来到林继身前,道:“还有你,林继。你可别忘了当年逃亡的路上你还小,是谁背着你走了一路,鞋子都磨穿了,整个脚掌无一处是好的。后来又是谁当年抱着他说:阿兄,以后继养你一辈子!”

    “一个二十好几,一个刚满二十,怎还像孩子一般为这点小事拌嘴!”

    两人被陆昀训得同时低下了头,同时嘟嘟喃喃说着,“对不起……”

    随后,两人一同抬起头,齐齐笑了。年纪最小的陆屈站在一旁,也跟着笑了起来。

    时间慢慢过去,几人纷纷离开了陆昀的书房。

    陆昀最后是将林不缺留了下来,他端着热茶,见没了别人,看了看林不缺摇了摇头,说:“缺心眼,我从未见过你为了别人而生气。”

    “这、这不是为了别人,而是原则问题。”

    “是么?”

    “自然。”

    “可我方才没指名道姓,那个别人是何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