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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慈音双手拄着下巴,双眸亮晶晶的,她听到此处,张口道:“玲珑,话本子里说,若是听人说书,说到精彩处应当要喊声‘好’,可是如此?”

    玲珑笑着低下了头靠近南慈音,看着她亮晶晶漂亮的眸子,打趣道:“相遇之后更精彩的阿音可还要听。”

    “这是当然要听的!我记得话本子里总有分别后相聚时的描述,他们总是会相拥,相吻。可是如此?”

    玲珑看着眼前才及笄的姑娘不害臊的样子,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这小丫头,素日里都看些什么话本子。”

    “分明是你带给我的那些,还问我素日看些什么话本子。”南慈音反驳道。

    玲珑回想起自己平日里周游各国回来,总是会收集各国当下流行的话本子带回南国,送入宫中,给面前的姑娘排解无趣用的。因此她也没看过内容,只是听商贩说什么当下闺中姑娘人手一本就给她买了。

    “说说嘛,可是有相拥,可是有相吻?”南慈音乖巧的为玲珑倒上一杯热茶,双手奉上。

    玲珑无奈接过,放置桌上后,轻轻点了点头。

    “可是如何?相拥时真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如擂鼓一般?相吻时真如蜜糖一般甜蜜?”

    玲珑端起茶杯,覆在唇畔,再次点了点头。

    南慈音此刻不顾形象,双手拉住圆凳,屁股粘在上头往玲珑身旁靠近,盯着她的双眼亮地宛如是星辰,继续追问道:“话本子中描绘,有时候亲吻蜻蜓点水,有时候又是深进浅出,交换蜜液,又是怎回事呢?”

    “咳咳……”

    玲珑一口还未咽下的茶水险些喷出,想着自己当初究竟给公主买了什么话本子,她吞吞吐吐道:“就、就是这么回事……”

    她看着南慈音皱起眉头听不懂的样子,唯有慢慢覆在她耳畔,轻声补充了几句。

    “舌头?……”

    南慈音刚说了两字,嘴巴便被玲珑给捂住了。

    她看着玲珑脸都羞红了,伸手挥下了玲珑捂着她嘴的手,从自己怀中取出话本子,然后翻了翻,略过文字,直接跳到中间几页的插画,看着上头的两个小人紧密相连,指了指它,道:“上面说了,若是相爱,情到深处就会如此?玲珑,可是真的?”

    “公主!”游历各国多年的公孙玲珑第一次失了态,她双手覆在公主手中的话本子上,惊呼道。

    声音之响都引来了外头的雀儿和小安。她连忙挥手,让他们先下去,目送他们离去关门,才慢慢抬头,看向满眼纯真无邪的公主,堪堪道:“公主,你这是看过了?”

    南慈音点了点头,应道:“是啊,看过了。这次玲珑送来的话本子,每一本皆是如此,又有文字又有描绘。”

    “公、公、公主,这些都是对自己喜欢之人做的。你……你莫要,乱对别人这般做来,可知晓?”玲珑生怕自己带坏公主,连忙磕磕碰碰说到。

    “我自然是知晓,话本子里都有说,情到浓时。”南慈音一脸骄傲的抬起头,双眸毫不避讳的盯着玲珑,这番神情似乎在等着眼前人的夸赞。

    玲珑长叹,想着以后一定要先大致浏览一遍再给公主买话本子。然后,看着公主,将话本子当作什么宝贝一般收入怀中。

    …

    议和使者来南国南山城的第五日,亦是吴叔律回到南山城的第五天。

    听闻双方协议了一轮又一轮,那名叫陆昀不愧为当世奇才,一人深入敌国丝毫不虚,面对一众文官应对如流。

    另一边,公孙将军府上。

    公主南慈音趴在案桌上掰着手指头数着时辰,思念极了,便提笔继续临摹那封都被她临摹无数遍的信。

    江南四月多雨。

    此刻的窗外正下起绵绵细雨,将那几日前刚抽芽的树木清洗了一边,颜色似乎更翠更亮了。

    一手执着油纸伞另一只手抱着什么东西的公孙玲珑自那以后不敢见公主,今日却是匆匆而来。听她步伐便能感受到,是什么急事。

    雀儿双手接过公孙玲珑手中的伞,她将伞搭在墙角后,便也随着入内,只见公主重重地放下手中的墨笔,向着公孙玲珑呼道:“真有这事!”

    雀儿一脸疑惑,看向小安,小安皱起眉头无声张了张嘴,她看不太懂,不过在小安的神情之中看到了着急。

    玲珑将雀儿与小安赶到了外头,将房门一关。这时小安才低声道:“公主要出公孙府了。”

    “公孙姑娘不拦着?”雀儿道。

    “公孙姑娘是来协助公主出府的。”小安看着雀儿疑惑的样子,便继续道:“也不知吴副将怎么回事,听闻在他回南山城后的第三天,便应了上门说媒的媒婆在‘斐然’酒家的雅座里相亲,昨日相了一天,今日相了一早上。”

    “你怎知晓的?”雀儿心思细,她进房门没多久,公孙姑娘不可能说了这么多话她都没有听到一字半句,因此唯一的可能便是小安早就知晓了。

    小安叹了一声,答道:“我也是早间听后门送菜的阿叔与伙房的大妈唠嗑,才知晓了这些。”

    他们不安的看了一眼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