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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不缺将曲风风的手一点点扯开,道:

    “风风,也有人与我讲,有些情感是不能予别人的。以往我不懂,以为不都是与人相处之道,怎有不一样的对待呢,可如今我明白了。风风若我在以往待你的好使得你误会,我在此道歉。可我真心希望你的未来不该是让自己陷入这样的泥塘,我希望你能自由。”

    曲风风含着泪,“原来,公子全都知道了。”

    她慢慢后退,泪流满面,接着道:“公子不怪我……”

    “你们曲家的灭门,你曲风风如今的一切,都是……”林不缺一顿,含着泪揉了揉曲风风的头,轻轻的,温柔的,他慢慢道来:“都是我的父母,他们所造成的……是风风你没怪我,还与我成了好友,我,又怎会怪你呢。”

    “可十三年前,是我的那封信,让你失了爱人的心,如今……”

    林不缺接过曲风风的话,笑道:“如今我学会了,不是么。”

    “但是公子你不知,你是护不住她的,何况她早有心上人了。”

    林不缺答之,“尽我所能,不求回报。”

    昏暗的房内,年轻的大夫歪着头看着林不缺胸前那枚陷入的瓷片,嘲讽道:“嘁,博得美人一笑,林公子可真是了不得呢。”

    “傅慈明,你少说几句会死啊!”

    傅慈明眉毛一挑,继续他的嘲讽,“少了嘲讽你的机会,自然是无聊极了。”

    他毫不客气的取来一柄小刀,在火上烤了烤便是探向那处伤口。当他将取出的瓷片抛到在旁的铜盆里后,一边给坐在床、上、喘、气的林不缺上药,一边道:“那位姑娘可真真是抱了必杀你的心思将这块瓷片按入你的胸口,方才我看了一下,仅差一点点便要触及的心口了。这样的人,你当真要救?”

    “当真!”

    “要不,我去与陆昀说一声?”

    林不缺失血过多,唇色惨白,他倚靠在一边,虚弱答之:“不可。”

    “智者不入爱河,以往的你看着挺聪明的,如今可真是越发愚蠢。”

    林不缺勾了勾唇畔,“慈明,多谢了。”

    “可我看她还是不顺眼。”

    “慈明……”

    “我阿姐,是因她而死。”

    “不是她。”

    “好,我修正一下。我的阿姐,是因为她的阿姐挑起战事才死的。因此,我讨厌她。”傅慈明拿起帕子,擦拭着林不缺额头上的冷汗,继续说道:

    “我们的仇恨都是一样的。当年她南慈玉挑起战事,你是汴国人我是晋国人,你的义父义母义兄皆是因为那场战而死。而我的阿姐也是因为那场战死了,我的母亲因此疯了,父亲不再归家。你没了家来到了晋国,而我也没了家,一个人守着长安城的老宅。林不缺,我没办法原谅她,也无法理解你。”

    他放下巾帕,起身整理东西,随后背起药箱,接着道:“所以林不缺,我们的友情……就到今日为止吧。”

    ……

    十二月中旬,长安城内下起了一场大雪。

    鹅毛般的大雪从天际渐渐落下,大夫傅慈明虽说与林不缺绝交了。但是身为医者,该尽的责还是会尽的。

    比如给林不缺换药,林不缺这个傻缺整日与他说着笑话,傻里傻气的,想逗傅慈明开心。然傅慈明将他视作了空气,完成手头上的事了便去找南慈音。

    而南慈音那头有她的婢女雀儿,这位雀儿姑娘总是在开门后先瞪傅慈明一眼,才会引他入内,且还一直陪在南慈音身边,听着他是如何诊断如何说话的。

    若遇到让南慈音吃亏的事,还未待她自己说上什么,雀儿总是先行一步开口埋汰人。

    傅慈明暗暗想到,这位雀儿姑娘是不是不知晓她的姑娘南慈音并不是什么善茬呀。一人将一块瓷片生生埋入别人的体内那不仅仅是要力气更要自己不怕痛。更别说这样的瘦弱女子了,手上都被伤得如此模样,却还要将瓷片推入。当时该是要多痛呀。

    他上完药,开了一帖新的药方递给那在一边护犊子的雀儿,“与上一帖一样,文火熬煮,三碗水煮八分满。”

    雀儿接过,南慈音向傅慈明道了一声:“多谢。”

    傅慈明背着药箱走到门口,趁着门还未关时,朝着雀儿说:“还是你家姑娘比你有礼貌。”

    说完,他便一溜烟的跑走,留下雀儿一人站在门口,想怒又不知朝谁,唯有跺跺脚,发泄怒气。

    十二月二十

    燕庆丰与如期两人几次来瑜意楼,都无法去往三楼的最里面的房间。那间房的隔壁几间也被控制,让人无法靠近。

    不仅仅他们发觉有异,其他几国暗桩们也发觉了不同。

    问起里头的姑娘,各有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