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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在要挟我?”宰辅心下一凉,他颤抖的抬起那只苍老的手,一指眼前毫无道理的后生,说道。

    曾乾本就是篆非庄出身,未从商前那可是一文官啊,他怎会看不出这些迂腐的老头子们心中所想。

    他们想趁这次晋国闹粮灾拖死晋国,晋国先是与南国有了一战,战后国内上下又闹起了干旱。想要咬下晋国一块肉的各国发现,这是一次好机会,汴、吴、沧三国便相邀骚扰晋国边境。曾乾明白,若想破局决不能将军人饿到,他之前收的粮大部分都投入了军中。

    军中的官员也明白此刻难处,便指着那些粮食泣泪声声说道:“晋国上下断粮已久,他国狼子野心便以此攻我晋国。百姓们知晓,晋国在他们在,便将粮食奉给我们军人先,小崽子们,你们说能辜负他们么!”

    一时间,士气骤起。所有士兵是含泪吃下粮食,随后提起刀枪剑戟奔赴战场。这场战只能赢不能输,因为他们身后乃是将粮食给了他们的家啊!!

    没几天谢将军率领的谢家军又一次快要攻到了吴国的首都弄城。

    吴国年迈的宰辅想再拖一拖,可晋国已然不再给他选择的机会。若是不给粮,他们晋国不介意继续做一回这个神州大陆上夺地抢粮的恶人。

    “明…明日可否?”宰辅终于松口了,他垂着脑袋,颤抖着说道。

    曾乾并非善茬,曾给了太多机会了,如今得逼一逼了,他将手叩响,答之:“一柱香。”

    “一柱香?你可知你要的是什么!一柱香怎可能啊!曾乾何况你别忘了自己身处敌国,你不怕我们杀了你么!”

    “杀我?宰辅是你们可别忘了,南国被灭的源头是什么。是我晋国和亲使者死于南国牢狱之中!宰辅大可杀我,只不过,这弄城外的谢家军与一整个晋国百姓,看他们给不给你杀我!”

    就这般,晋国商人曾乾深入他国,用两车金山换回了救命粮食。

    陆屈讲及此,免不了做陈述总结一遭,他叹道:“这些事日,在下看了不少各国秘辛。站在旁观者角度,吴国时局可谓是难呀。哪有一国上下重要决策,是由年八十半截身子快要入土的宰辅说了算呢。真真是,可悲!”

    盛齐康问道:“本皇子有个疑问,为何晋几次攻吴,攻到弄城却不再攻城呢?”

    几人面面相觑,殷长空见其他人不说,便自己开口道:“因为晋、吴本就是同源。不,若说真真的源头,应当是,其他几国皆是百余前的吴国一时兴起赐下的。当时的这片神州大陆上根本没有晋国、南国、沧国、汴国,吴国才是其他几国之源。就如南国的初代君王便是来自吴国的一儒生,受吴国君王的恩典,率领一众儒生子们去往南蛮处传道授业,最后吴国萧条,汴、晋两国阻在南国之间,他们又不想归顺汴、晋两国,便只能顺应天命自立为王,称南国。”

    “而晋国的最初君主则是吴国君王的御用马夫,马匹受惊险些将君王踩踏,马夫飞身扑救,用瘸了一条腿换来了吴国君王的平安。当时的君王是个少年郎,心思跳脱又极其感性,为报马夫的救命之恩,将安平(现今长安城),奉德,青州三城赠予马夫,赐姓‘盛’予他,封他为异姓王,意为盛世安康。”

    “晋国未曾强盛之前,一直被吴国视为补给之国,什么战马粮食铁矿甚至还有百姓皆要上供给吴国。晋国的第一任王,亦被其他国嘲笑,称:瘸腿王。晋国正真转变、自立,渐渐寻到强盛之路,是在六十年前。一名姓谢的少年郎君从弄城而来,他看腻了吴国里的勾心斗角,亦觉得扶持一强盛之国没甚意思,便来到了安平城,从小小的县令开始,一步步走到了当时的晋国君王身侧,他所提的建议皆与不得志的君王一拍即合,两人同寝同榻皆是在聊晋国未来当如何。他们一同为晋国铺就了如今的这一条道路——即,天下;即,改朝换代!”

    “这渐渐地,姓谢的少年郎君推行变法,一开始国之上下没多少人人受,可在他去世之后,仍是有一小部分后人秉承遗志。后来没过二十余年,晋国强盛于吴国,再后来,便将其视为自己的补给之国。因此,晋军总是会时不时的攻到吴国首都弄城,又慢慢撤兵回来。不过是杀人诛心而已。”

    “好一个杀人诛心,敲山震虎。”盛齐康道。

    “正因先人之福,他们谢家那支镇守峪山关与吴国对望的军队叫‘谢家军’,他们所处的地方是相比其他地方平安不少,且还容易捞油水。而我们萧家的还有白家的既不可用自己本姓命名,镇守最艰难流血最多的关隘,还很艰苦。晋国内重武,这与百姓们来说,参军最好的去处便是去往谢家军。因此每年到募兵时节,凡到适龄青年必须参军的,那他们谢家的募兵处收到打点亦是最多。”萧谦良愤愤说道:

    “可参军不正是磨练身心的好去处么!保家护国不正是好男儿该做的么!我不明白,为何偏要有这等不公,偏要有送钱才能挤进去的参军!!那又有何意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