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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灯有三日没见封渊陵,不见他的时候不想,见到了才想起来,她有好久没见他了,而且她还为了看皮影戏,每晚关着窗,他进不来。

    眼下看他不像高兴的样子,肯定气了。

    楚灯的瞌睡一股脑消失,飞快跑下床,哒哒跑他身边,手指缠在他袖口上,拉一下,软绵绵道,“姐姐别气我……”

    娇声娇气的,听在耳朵里让人生不起气来。

    封渊陵那被晾在外面三夜的恼意降下去不少,只还闷声不吭。

    楚灯慢吞吞的拽他回床,他纹丝不动。

    楚灯蹙起细细的眉,昂起脸叫了声姐姐,手钻到他袖里,冰冰凉凉的贴着他手臂吸取热度。

    暖阁热乎,她就穿了一件寝衣,窗户的木栓坏了,大张开,冷风过窗,她冻的瑟瑟缩缩,踮着脚往他胸前靠,脸在他颈边蹭了蹭,“好冷呢,要姐姐抱。”

    细弱嗓音如白羽拂心,再深的恼也被这声给压没了。

    封渊陵反手带好窗,仍冷着脸,并不碰她。

    楚灯唉一声,瞅准窗边的胡床,急急将他推倒坐下,怕他起来,她一跨腿就坐到他膝盖上,缩着肩羞涩道,“你不要不理我,求你了。”

    封渊陵才勉为其难的瞥她,她红着脸,绯色朱唇半咬,水蒙蒙的眼盯着他,似乎他要是再不出声,她就要跟他哭了。

    “皮影戏好看吗?”他问道。

    楚灯很诚恳的嗯一下,唯恐他会发脾气,含怯说道,“我错了……”

    不应该把他关在窗外,还关了三夜。

    “有什么错的,那宫婢会皮影戏,知道逗趣,能叫你开怀大笑,而我什么都不会,也不能让你解闷,”封渊陵冷冷道。

    楚灯连忙说,“没有的,谁也比不了姐姐。”

    封渊陵扯了扯唇,并不信她的。

    楚灯果断凑过去,学着他吻在他唇上,全身倏地塌在他怀抱中,弓着背打颤,手也攀到他后颈上,有些够不上力,没多久就摇摇欲坠。

    从骨髓里滋生出躁动,封渊陵捏着那只快掉下去的纤手挂回颈,蓦地轻掐她下腮,半阖着眸反复品啄,正看清她的眉头娇娇笼起,脖颈无力的往后仰,长发悉数垂在他腿上,前襟松了些,能见她今日换了新的抱腹,是桃红色的,衬的那连绵肌肤润粉带白。

    封渊陵将眼闭住,掌住她的后脑勺发了狠,像在啃她,又像在跟她嬉戏。

    夜风吹的窗纸沙沙响,他撤开唇,看她眼底氤氲着雾气,唇浅张,他情不自禁伸指拨了拨她的眼睫,她立刻缓神,抬着脸贴近他,懒懒拉着他的手往寝衣上放。

    封渊陵笑一下,“香囊还系在中脘上?”

    楚灯点头,带着渴盼瞅他。

    封渊陵在她唇上亲了亲,长眸凝黑,未几掀了衣摆,香囊还系着,往下纤纤细腰更似一手握,稍微手重,就可能会折断。

    楚灯侧开了脸,试着把手往他轻裘探,还没探去,就被他攥着手腕拿开,她有点委屈,为什么她不能,太偏颇了,她就是、就是很想知道,长起来没有。

    可这是美人姐姐自卑的地方,他那么喜欢她的。

    揭人伤疤很不好呢,就让着他一点,横竖由着他喜欢。

    封渊陵按她手心,“明晚还关窗吗?”

    楚灯心中有点可惜没听完的皮影戏,但美人姐姐更重要,美人姐姐会疼她,皮影戏听完就忘了。

    “不关窗了。”

    封渊陵唔声,视线定在抱腹上,然后转开。

    楚灯低下头,两手揪他的衣领,盈盈圆瞳盯他。

    “会是什么味道?”封渊陵忽的道。

    楚灯回答不了他,陡觉出一丝危险,后知后觉的要走。

    腰间手猛将她扣住,她慌的乱挥手,旁边小桌上的茶杯被她一下挥到地上,砰的一声摔碎。

    桃红抱腹也掉到地上,寝衣虚虚罩着,空气里的冷转热,她哭出了一点声。

    暖阁的门自外移动。

    坐在胡床的两人身形迅速一闪,跌进架子床,帷幔摇曳,听不见看不见任何事物。

    秋娘举着灯盏从外面进来,眼看地上的抱腹,捡起来道,“殿下越大越没规矩,这是能乱扔的?还把杯子也打碎了,比小时候还顽劣。”

    窗户被风吹的咔咔响,她才注意到那窗户还是坏的,她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殿下一个女娃娃,怎还拆起家来?一点也不懂事。”

    她絮絮叨叨道,“皇后娘娘在世时,最是知书达礼,便是先帝也沉稳温润,殿下也不知像了谁,唉……”

    她往架子床看了眼,猜到楚灯在装睡,但也拿她没辙,只得关上门去睡了。

    帷幔内,封渊陵放过楚灯,楚灯抓着褥子哭道,“姐姐是坏蛋……”

    封渊陵舔过唇,她缩在被里,只白皙肩膀能见,一头发都散了,乱而秀媚。

    “真的吗?”他做出伤心姿态。

    楚灯心口一揪,赶忙扑他怀里半憋屈半抱怨,“不是真的,姐姐使坏我才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