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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反缚手脚的于彰勋和几个同僚各个面如死灰,按理来说太学府的府规是处置不了有官品的几人,更何况他们几人是长安南军的将士,长安南北两军是拱卫长安和大宁皇室的禁军,地位非凡。

    如果仅仅是太学府内的儒师闻风赶来,依于彰勋的桀骜性子断然不可能束手就擒,可偏偏先来的是武教赵耀,于彰勋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赵耀何须人也他怎能不知?不等赵耀率先发难,他便低头任凭发落。

    大宁国律,非皇室宗亲者不可封王侯。哪怕是战功赫赫的鹰扬将军也仅仅是封官并未赏爵。

    大宁开朝至今,异姓封侯者屈指可数,封王者更是一个没有。奉天皇帝雄才大略,终其一朝能得此殊荣的也仅有赵耀一人,以武勋战功异姓封侯,这可是万千武人梦寐以求的荣誉!

    所以即使赵耀身无实权,单凭一个破虏侯的身份,就能让于彰勋束手就擒并且心服口服!

    几个大儒窃窃私语,赵耀的面色在火光下显得异常冷漠,他踹了一脚被江朔北扭断一臂的那个南军什长,听到鬼哭狼嚎的一声后笑道:“好本事啊,长安千里都不够你们几个耍威风的,偏偏跑来太学府耀武扬威,怎么?是觉得太学府里的学子好欺负?要不我把你们几个松开比划比划?”

    于彰勋听后把头埋的更低,哪敢顶嘴半句。

    其中一名大儒踱步走出,抚须道:“既然是长安南军的将士,理应发于兵部处置,赵教头就别和这人置气了。”

    赵耀不置可否,顺着话道:“李师所言极是,我等等就把他们带下山去,亲手交给虎贲将军,让他看看自己调教出来的好兵!”

    一旁站着江朔北和画舫上的其余学子,除了江朔北一脸坦然无畏的站在最前面,其余的都畏首畏尾缩做一团,谁也不敢吭气。

    赵耀望了一眼江朔北,后者毫无惧色的与之对视,反倒是赵耀先断开视线交际,看到苏胤和李平幽也被带来,厉声道:“这几个不是太学府的我处置不了,可你们我还没办法治么?”

    李大公子尚未清醒,赵耀走到他跟前蹲下身用手指探鼻息,感到李平幽呼吸平稳后狠狠瞪了一眼苏胤道:“叫你多事!惹出后患无穷了吧?”

    苏胤扶住自己左臂,盘腿坐在地上苦笑道:“教头教训的是,我甘愿受罚。”

    儒师中走出一个举止古板的老叟,轻咳一声后大声宣读道:“按太学府府规,私自斗殴者,理应驱逐出府,应此事由府外之人干预,从轻发落;学子李平幽及同党者,受刑棍三十,罚抄《弟子规》百遍,学子苏胤江朔北;受刑棍二十,学子黄延之因未参与斗殴,不受责罚。”

    话刚说完,江朔北背后的一众权贵子弟顿时哭天喊地,连声说道冤枉,和衙门前喊冤的百姓如出一辙。

    苏胤也垮下脸来,所谓的刑棍和法廷司里的杀威棒差不了多少,棍头粗而棍尾细,是熟铜打造而成,一棍下去就能让人哭爹喊娘、十棍下去就能皮开肉绽,五十棍下去基本就已经算是鞭尸了。

    赵耀笑容轻蔑道:“现在知道喊冤了?怎么指挥撞船时没人跳出来说一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