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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番言论一出,顿时四下皆惊!

    “你特么的说啥呢?一个毛头小子,怎么敢张嘴就来啊?”那五大三粗的亲随,撸起袖子,就准备上前来动粗。

    “巴图!且慢,等这位小兄弟说完。”清瘦老者叫住这个铁塔般的汉子,随即一脸阴沉的看向我。

    我眼见老者那副神情,心知要是不说出个门道来,恐怕自己今天性命堪忧!

    一寻思到这里,我连忙打起十二分精神道:“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不挑纹饰和小篆的毛病,但不知二位是否有注意到这青铜戈的淬火工艺?”

    “话说古时候的炉温和现代的炉温能一样吗?你们两位想必也算是行业里的老行尊了,仔细看这短戈的表层细节,你们有发现什么吗?很明显这短戈上面的青铜绿那是后天反复做旧而成,我敢说如果拿刀深刮,这里面指定能跑出新鲜的铁屑!”

    其实,我话虽是这么说,但我可不敢真拿刀去刮这青铜戈!

    这玩意儿虽说是仿品,但要是拿来当工艺品的话,还是能卖点钱的!

    不过,眼下随着我的话音刚落,巴图与老者当即面面相觑一眼。

    他俩似乎有感于我的心细如发,眼神之中,纷纷流露出赞许之色。

    不过这也难怪,老者和这随从,看起来都是惯于倒卖古尸之人,古玩行里的其他方面,难免没有这么精通!

    何况,他俩也想不到我年纪轻轻,眼光却如此老辣!

    不过是匆匆一瞥,就能挑出这么多毛病来!

    随即,在一阵噤若寒蝉的沉默之后,老者当先忍不住问道:“那你能判断出这青铜戈的仿制时间吗?要知道民初的仿品和近几年的仿品,那价格也悬殊很大!”

    “这个简单,若是民初的仿古工艺,那绝不会用先描后刻这种极其低劣的手法了!”我笑了笑道:“从手法本身来看,这件青铜戈不仅是近几年的产品,而且还是流水线生产出来的呢!”

    “流水线生产?这胆子也太大了吧?”巴图面露激愤之色道:“这帮奸商,难道将我们这些专业人士视若无物吗?”

    “其实这些人没打算蒙您这样的行家,他们的目标客户应该就是刚入门的新人!”我微微叹气:“如果我不是恰巧知道民初有种仿锈工艺,我也断不敢就此肯定这玩意是现代流水线产品!”

    “所谓民国初年的防锈工艺,无非就是利用一些原本就破碎残缺的工艺品,将他们重新制成边角料,对通常容易鉴别的地方,做货真价实的实料补充!”

    “而现代仿古产品之所以不会这么做,通常原因有两点:其一则是如此制作费时费力,而且成本过高!其二,则是手艺失传,原本就是糊弄普通人的玩意儿,没必要做的如此精细!”

    一听这话,老者毕竟是见多识广之人,压根就没有去理会一旁巴图的目瞪口呆,他反倒走到我面前大为称赞道:“忙着运古尸,这些辟邪之物都是下面人采办的,我确实还没来得及细看。”

    “但我本就是古尸收藏起家,对其他古玩方面的知识知之甚少,恐怕就算细看,也不如小兄弟这对火眼金睛啊!”

    说罢,老者就当场令巴图出去将这青铜戈给扔了。

    巴图当即领命,拎着这柄短戈走了出去。

    但谁知,巴图刚走出去没一会儿,他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

    随即他凑到老者面前,冲他耳语了几句。

    刹那间,老者面色有些阴晴不定起来,随即颇为烦躁的道:“这个徐老三还在惦记他那个酒杯,我们这次出来是做正事的,又不是替那家伙鉴宝来了!”

    一听这话,我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当即笑着摆了摆手道:“老爷子,无妨!今天正好大家有缘相聚,那就拿来瞧瞧呗!”

    “反正你们今晚露宿这里,闲着也是闲着,我也斗胆替您掌掌眼!如果他那酒杯是个西贝货,那我当场给他指出来,也省得他再来烦您!”

    一听这话,老者似乎也觉得在理,当即便令巴图引徐老三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