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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日方才东升不久,边绥镇唯一一间小酒馆内便已是稀稀落落地坐了不少客人,多作佣兵打扮。

    几名打扮妖艳、着装裸露的陪酒女郎穿行其中,陪着笑脸搔首弄姿,希望能在这些穷佣兵身上开个张。

    不大的酒馆内弥漫着劣质香水与汗水混合的作呕气味,充斥着打情骂俏的污言秽语、酒胀打嗝之声,初进酒馆的人难免会感到些许不适应。

    角落里一身着黑衣之人却是与这周遭环境显得极为不搭,全身尽数遮掩在黑衣之下,黑衣后的宽松大帽将其脑袋也是遮住,让人难以见得其面目。

    黑衣人自后半夜便是入得酒馆来,随口要了杯‘黑沫子’后即是坐在角落里,也不和人言语,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亦或是无处可去只能花上几个铜板点一杯最劣质的‘黑沫子’好待在这小酒馆里耗磨时间。

    起先大家还对这黑衣人感到些许好奇,私下里对其身份也是议论纷纷,甚至不乏几个灌了一肚子劣酒无处撒发酒劲的佣兵想要上前去挑衅一二。

    作为佣兵,尤其是他们这些混迹于底层的,刀口舔血报酬所得却极少。

    灌最劣质的啤酒,食最糟烂的烤肉,干最下贱的婊*子。

    这般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的生活一旦久了,内心的压抑不断累积即是会令他们变得格外暴躁、好斗,无处释放的压抑自而然转化成了私斗争殴的原动力。

    三言两语不和便大打出手,下手狠辣、绝不留情,因此在打斗中轻则伤残,重则当场丧命。

    而出现私斗最多的地方便是在酒馆内,毕竟酒精的一个重要作用便是壮大胆子甚至令得狠恶生出胆边来。

    一旦出现私斗,没人会出面加以阻拦,反而是各个出言相激怂恿,唯恐错过了一场近距离的血腥精彩打斗。

    再者,这间小酒馆的老板癞子李每每会在打斗前设下盘口,任佣兵们下注,赌输赢、赌生死,他则是在其中抽取些许红头。

    无论是有几个闲钱的还是下顿便没有着落的,皆是会下上一二,然后寻一个观战好位置,再灌上一大口‘黑沫子’,等待着打斗开始。

    而这名陌生黑衣人的出现,用不了多久自然便是会有好斗佣兵挑衅上门。

    接下来不出意外的话,要么是黑衣人甘作软柿子被捏,掏钱请所有人喝上一杯;要么是黑衣人强硬相对,那便是所有人最乐意见到的了。

    当得一酒醉佣兵踉踉跄跄地走至黑衣人身后,一只乌漆抹黑的手掌刚欲搭在黑衣人肩膀,却是变故突生。

    只见得酒醉佣兵手掌还未落下,他那魁梧的身躯好似遭受到了无形重力锤击,猛地向后倒飞出去,将身后的桌椅砸了个烂碎。

    原本静待好戏开场的众人见得这一幕纷纷站起身来,想要看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却是见得那倒地的酒醉佣兵正努力着想要爬起身来,看样子这一摔不轻,酒也似乎醒了大半。

    见其颤抖地伸出手来指向黑衣人,满带恐惧地颤声道:“这小…子…这小子…会妖法…”

    众人之前虽是将注意力放在了二人身上,但醉酒佣兵到底是如何倒飞出去的,却是无人见得,因为那黑衣人似乎根本没有任何动作做出。

    作为当事人的醉酒佣兵更是感受的切实,明明他的手掌还未落下,口中粗口更未来得及爆出,即是感到胸膛正中处传来一莫名力量重击,心神恍惚间身子便是被击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