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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驸马人模样不丑,虽然算不上俊美飘逸,但胜在五官端正气质稳重,应该是属于耐看型的那类。朱照熹扪心自问其实她并不是很介意驸马可怕的发际线也不反感他的颜,唯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

    没有感情。

    她跟这位驸马根本就不熟悉,完全就是陌生人。

    之后他俩就一直没再同房,身边人也多有微词,最后流言蜚语传到宫中竟然惊动了皇帝。朱照熹的亲哥哥亲皇兄不止一次过问此事,在和皇兄的几次见面后朱照熹突然发现自己的哥哥是极其疼爱自己的,于是她回去思量几天想了个办法。

    但是这个办法还得等。

    朱照熹穿过来几天就发现了自己的前身是个出生自带血霉的人,如果只是体弱多病倒也罢了,公主身体挺健康。就是十分十分的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的那种。小时候开始就经常发生洗澡滑倒,走路平地摔,吃饭卡鱼刺等等等等严重起来要命的倒霉事。

    就在朱照熹想出办法没多久,她走在自家院子里被野猫挠了脸,差一点点瞎了眼。那野猫从天而降往她脸上招呼一巴掌后又跑没了,就算下人们去周围找了两三天也再没能找到。

    于是她串通司天监监正向自己的皇帝哥哥忽悠一番,简单来说就是自己太倒霉,倒霉到需要去道冠庙宇中避祸修行为自己和大明社稷祈求福祉直到转运。虽然皇上相当舍不得小妹妹正在盛年就要去过青灯黄卷的生活,奈何监正舌灿莲花加上最近朱照熹差点就瞎了常年倒霉经常发生差点就死掉的事,他答应了。

    皇上向来对道教很有好感,因此与章圣太后商量一番,将妹妹送去房山玉虚宫修行。那座香火并不算太盛的道观也受到了皇室资金的支持,进行了一番翻修装潢,如今也可以算是金碧辉煌宏伟庄严了。

    算到现在,朱照熹已经“出家”半年多了。

    杨晨希和朱照熹两人一边就着茶水一边热火朝天地聊着,等到喝干了两壶茶抬头一看,天色竟然已经接近日暮了。朱照熹看了看天色,喝掉了被子里最后一点茶水对杨晨希说:“今天先这样吧,正事儿还没干呢。”

    “好,”杨晨希莞尔一笑说,“你刚才说那纱你是打算给你皇兄拿去做件道袍穿着玩儿是吧?那还是让给你好了,我不要了。”

    “你不是说你要做个小玩意儿送你夫君么,反正皇兄也不知道我要用什么料子,不用纱也没什么问题,不如给你好了。”

    “这……”

    “没事儿,而且如果轻容纱真的只剩那一匹的话我还担心不够裁,毕竟给皇上做衣衫浪费布匹也是常见的事。”烛照熹摆摆手用一种不容知否的口气做了决定,“走吧,天色都这么晚了我陪你去把料子取了,免得你晚归被家里人念叨。”

    “好好,那就谢谢你了。日后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尽管来找我。”

    “别说什么帮忙不帮忙的,有空来玉虚宫玩玩儿,我一个人呆着挺无聊,更何况整天面对这种臭脸。”说着朱照熹指了指绷着脸的穆行伍撇撇嘴说,杨晨希一个崩不住噗一声笑出了声。

    于是两人返回湖绿坊买下了那匹布,在街口道了别分道扬镳,一个往东一个往西,一个回家一个回驿馆落脚。与杨晨希分别后朱照熹和穆行伍打算步行回西边驿馆歇息,他俩转身才走了没两步耳朵相当灵敏的朱照熹就听见身后穆行伍轻笑了一声。

    “真稀奇,你笑什么?”她转身回头问那嘴角还挂着点弧度的道人,穆行伍瞥了她一眼摇摇头说:“我只是感慨,一个陆府内眷的侍从里也能卧虎藏龙。”

    “什么意思?”

    “那个陆夫人身边有个侍女,就是个高的那个,她可不是池中之物,我见她几眼就知道。”

    “那有什么奇怪?最近总有风传那陆炳迟早会当上锦衣卫指挥使,那样的人身边高手云集也不稀奇,再者如果他十分看重自己的夫人,派人暗中保护也正常就比如你我这样。只是不知,你这个京城第一高手跟她比比会如何?”

    “那可就要……比试比试才能知道了。”道士微微颔首答道,低垂的眼底闪过一道寒芒。

    杨晨希和两个侍女紧赶慢赶终于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回到陆府,免不了遭到门房一顿追根问底的盘问。

    夜晚温度比白日又寒凉许多,主仆三人急着回屋取暖。三人本是从侧门进来的,不过回屋最近的路也得路过前院,就在他们三人搓着手跺着脚匆匆路过边门时一个陌生的男声隔着墙从前院飘了过来,乍一听似乎还提到了陆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