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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实总会有时候打的你措手不及,比如,上厕所没有带纸,再比如,男朋友睡在女朋友的床上。

    或者如此时的冷暖,莫名其妙的收到了一纸法院的离婚传票。

    当然,第一反应,是理所当然的错愕。

    而转而,第二反应,就是失声哑笑。

    冷暖觉得是不是她自己最近太过紧张了?

    起诉离婚?

    怎么可能。

    在百思不得其解的第二时间,冷暖否认了手上的这张所谓的传票。

    她想,百分之一百二,是阴错阳差的巧合。

    先不说她们两口子连正经的架都没吵过,完全没有离婚矛盾,就说真的要离婚,她和归齐每天都见面儿,甚至就在早上出门前还道再见,用不用折腾到法院起诉这么迂回可笑的招儿?

    是,她最近经历过太多的不幸与突然,可这并不代表冷暖丧失了基本的判断。

    拨了拨额前的碎发,冷暖倚坐在沙发上,拿着那张传票仔细的瞅了瞅,却没有瞅出任何矛头。

    至少从面儿上看那些姓名地址,确实都是属于她的信息。

    冷暖不只一次上过法庭,然而传票确是真的第一次收到,至于是真是假,她完全没有判断的依据。

    不过当然,她没有必要自己纠结在这儿,冷暖回手一个电话给归齐拨了过去。

    然而,移动不给力。

    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请稍候再拨……

    真是天时地利人都不和,冷暖懊恼的挂了电话,又回手给练习拨了过去。

    电话那端的阵阵风声让练习的声音显得很小,听她说她们在船上刚刚把布峥的骨灰撒到了江中心,冷暖百感交集。

    终是老天垂怜,让她们一家三口死后在这条江里团聚。

    “归齐电话怎么打不通?”冷暖问。

    (“不知道啊,他没跟我们上船,说是有事,先走了。”)

    ……

    挂上电话,冷暖的一颗心悬了起来,却也没一惊一乍的炸毛。

    她想,反正不管怎么样,晚上归齐回来,就什么都不用再猜了。

    莞尔笑笑,冷暖决定放松一下自己。

    放上一张诺拉琼斯的cd,慵懒的蓝调女声儿从音响里逸出来,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揉揉脖子,冷暖舒缓了下情绪。

    片刻,她再睁开眼睛,一鼓作气的接着仔细的做她的家务。

    她擦的前所未有的仔细,甚至连棚上的灯,她都不嫌麻烦不怕危险的登高逐一擦了个遍。

    只消一个下午,屋子的各个角落都像是被打了蜡一般,一尘不染。

    在冷暖忙完一切,她习惯性的拿了鱼食去喂那条怎么吃都吃不饱的地图鱼。

    看它咬着尾巴都快跳出来抢食那兴奋的样儿,冷暖觉得它那没心的样儿特碍眼。

    “死猪,撑死你。”

    面对冷暖恶狠狠的诅咒,想必这条名为‘猪’的地图也很委屈。

    如果它也能跟人类交流的话,它一定会反驳一下。

    我是一只鱼,别太难为我。

    ……

    终于擦到无处可擦,冷暖洗了个手,累摊在沙发上休息片刻,又给归齐打了一个电话。

    然而,移动终于给力,可貌似电池不给力。

    归齐,关机。

    兴许是体力疲乏到极限,人就没那么敏感了,冷暖没有一惊一乍的想太多,反而是简单收拾收拾出了屋儿。

    她想,如果周末下午时段,归齐还在忙,那他最有可能的就是在四通。

    想着反正自己去市场买菜再回来做饭时间肯定来不及了,冷暖索性准备去堵归齐,两个人出去吃一顿也还不错。

    结果在路上烦躁的堵了半个小时车后,到了四通,归齐却还真没在。

    “归哥上午还来了,说有急事儿紧接着又走了。”四通的小助理如是说。

    也没在四通,人去哪儿了?

    冷暖真懊恼,可她也只能懊恼。

    归齐是成年人,个性向来稳重,他肯定不会无聊的玩什么失踪,所以除了手机没电,冷暖想不通别的解释。

    所以不管她现在心里再多问号,能剩下的不过也只剩一个等。

    在四通跟以前的同事们寒暄了一会儿,冷暖也只能回家。

    临走之前,冷暖在总经理办公室的桌儿上,看见了一本书。

    归齐爱读书,有书放在他的任何地方,冷暖都并不意外。

    然而扫了一眼,但因为封面色调显眼,一美女柳腰纤细,前凸后翘,冷暖才又定睛仔细看了看,一看书名,心顿时暖暖的。

    是姒锦的新书《军品权色》。

    自从上次在医院冷暖看过归齐带过来的《史上第一宠婚》,她至今都感动不已,记得那时候看到大结局她泪眼朦胧的时候,归齐还嘲弄她。

    “你说说你,天大的事儿都弄不哭你,看个小说还给你看哭了。”

    “你不懂,写的真好,特有爱特感动。”冷暖还急着为偶像辩解,“她本本我都看过,都特别感动,而且一本比一本好。”

    归齐不以为然拿着镜子笑着在冷暖脸跟前儿比划,冷暖没整明白,一脑子雾水。

    归齐笑道,“我是让你好好瞅瞅你自己那脑残粉儿的样儿。”

    冷暖别过头,故作闹脾气,也不吱声。

    她的小样儿归齐觉得好笑,“好,好,好,姒锦最好。”见冷暖没接受他的敷衍,他又举了白旗,“以后她出新书了我都帮你盯着不行么?”

    ……

    拿着桌上的那本崭新的书放在怀里,冷暖的心暖暖的。

    归齐,真的从没有对她说过一句戏言。

    但凡她曾经提过,哪怕是非常不经意说的一句话,他都记得这般清楚。

    至此,冷暖更觉得那张所谓的法院传票来的绝对的无厘头。

    冷暖的晚饭是和乔滴滴一起吃的。

    见到乔滴滴的时候,她的眼睛显然已经更胜上午葬礼的时候,已经肿成了一个小包子。

    “你这至于么?”冷暖这么说,并不是说她为柴青流泪是不对,而是凭这小丫头和柴青的交情,这样是不是太不对劲儿了?

    小丫头一脸低落的苦笑,指着肿的像金鱼的眼泡儿,“姐,你不知道,我这充其量就是个配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