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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夜色, 丝黛拉在维奥莱特的带领下悄悄从密道离开了王宫。

    自从醒来之后,她还是第一次下到普通人居住的地面上,忍不住回头仰望王宫所在的高地――太高了, 甚至连地面的夜晚都要比王宫的白天温暖。

    但她很快就调整好心情, 甚至没有再打量这个国家的建筑风格, 迅速跟上了维奥莱特的脚步。

    没有人注意到两个披着披风的身影借着夜色来到了码头。

    维奥莱特从腰带上抽出来一个小小的、套着壳子的匕首递给丝黛拉:“这个给你留作防身吧, 现在毕竟是海贼当道的世界,有把武器在手也能稍微安心。”

    丝黛拉感激地对这个其实比自己年龄要小, 但早已经变得坚强的女人笑笑,将匕首接过来之后犹豫了一下, 摘下帽兜, 拢了拢一头粉发的长发, 然后毫不犹豫地贴着耳根的长度一刀切断了。

    维奥莱特目瞪口呆地看着丝黛拉挥手将那缕厚厚的头发洒向海面, 它们轻飘飘地落在水面上, 然后没一会儿就洇湿了, 缓缓向下沉去。

    和多弗朗明哥已经决裂,罗西南迪已死,她仅凭一人之力无法完成他的遗愿、德雷斯罗萨只能交给未来, 而罗当年已经被海军所保护。

    “今日我斩断这些头发, 就是斩断了和过去的一切羁绊。”丝黛拉潇洒地说,手指插/入发间松了松头发, 那些参差不齐的发落下来,但她并不在意。“希望有一日你能重获自由、德雷斯罗萨也能重获新生。”

    “我有点理解为什么多弗会喜欢你了。”维奥莱特轻轻捂着嘴笑起来, “你真是一个特别的女人。”

    她抬手放在眼前用瞪瞪果实看了一眼码头上的那些船,这些都是堂吉诃德家族生意往来的运货船,其中一艘是途径鱼人岛开往香波地的,是会最快抵达下一站的船只。

    但维奥莱特嘱咐道:“你不要在香波地下船, 多弗在那里有生意,而且那里对你来说也太危险了。你最好就在鱼人岛转乘,一定会有开往其他地方的船只的,没有就等待一段时间,你是普通的人类女性,人鱼们不会太难为你。”

    丝黛拉点头,将这些内容谨记在心,在维奥莱特的指点下选择了货船仓库的一个角落躲藏起来,带着唯一一个人送来的祝福,踏上了新的道路。

    丝黛拉的运气不错,堂吉诃德家族的货船停靠在鱼人岛的时候,她偷偷溜下船,很快就找到了能带她一程的船只――目的地是伟大航路前半段的阿拉巴斯坦王国。

    不知道七武海会议什么时候结束,但她最好离德雷斯罗萨越远越好,而且是尽快。阿拉巴斯坦王国人口规模在1000万左右,比岛国德雷斯罗萨规模大很多,是个在沙漠中历史悠久的超级大国,或许藏在这里就是不错的选择。

    在船上度过了不知道多少天,靠岸之后她打听了一下,最后决定不能留在沿海的城市,太容易被发现,便乘坐骆驼来到了内陆城市“雨地”。

    不过她的钱很快就要见底了,从鱼人岛到阿拉巴斯坦可不是什么短程航线,而且走的时候也没带那么多――贝利不怎么禁花,看起来厚厚一叠,实际上购买力并不强。

    久违的,她得找个工作了。

    当地的小酒馆是打听信息最好的去处,丝黛拉不过是去吃了顿饭,基本就已经把这座城市的大概摸的差不多了。

    只是她没想到,就恰好在这“雨地”里,居然有多弗朗明哥的“同事”――沙・克洛克达尔。

    她小心翼翼地问了些不太敏感的问题,比如克洛克达尔是什么时候来到阿拉巴斯坦的、他平日里经营的都是什么形象……或许是因为多弗朗明哥的原因,她下意识觉得克洛克达尔也和那个男人一样不是好人――当然,原本出身就是海贼的王下七武海能好到哪里去呢?

    可是没想到,克洛克达尔居然被誉为这个国家的“英雄”!

    他来到这里之后并没有靠近阿拉巴斯坦的王都,而是选择了雨地安定下来建立了自己的大本营,并开设了一家赌场“雨宴”。之所以被人们称之为英雄,是因为他的存在令许多涌入伟大航路的海贼退却,还将那些前来挑衅的海贼全都打败赶跑了。

    丝黛拉心里微微惊讶,居然和多弗朗明哥不是一种类型的人吗?

    “我说小姑娘,你是新来的吧?”餐吧后面的老板热情地说。

    她迟疑了一下,然后才点点头:“您是怎么知道的?”

    “你打听这些事我就明白了。”老板不在意地笑笑,继续擦手上的玻璃杯,“你倒是也不用害怕,毕竟阿拉巴斯坦就在伟大航路上,每天来到这里的人都很多,但绝大多数又都走了。”

    那些海贼都是想要到后半段新世界去的,即使短暂地停留在这里,也不过是痴心妄想想要打败王下七武海之一的克洛克达尔,给自己涨一涨悬赏金罢了,可惜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没有人能做到。

    见到粉发女人陷入沉思,老板随口说道:“你是打算要留下来?像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女人,不如去‘雨宴’里找个工作,比其他去处要好。”

    丝黛拉随意地点头应付着说自己会考虑的,一边思考着其他的可能性。

    她不想去雨宴,那里是赌场,而赌博就是造成她人生第一步不幸的原因,如果不到走投无路,她绝对不会考虑这个可能性。

    然而她也没有本钱去再干老本行,甚至都不知道这里是否还像她出生的地方一样主食是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