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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长安收回乱七八糟的心思认真按照金桢导演的要求改写剧本,而一旁的魏星曜早就没了安静等待的耐心,三番五次偷偷打开门看外面确定无人后就走了,金桢导演本来年纪就大了,熬到半夜也走了,只有她一个人一直熬到早上的太阳照进这间装饰精美的套房里才伸了伸懒腰,关上电脑,这时手机微信里收到一条信息,打开一看是舒丽发来的:长安,王涛来接我了,我跟他回去了…那个你的钱他拿走了,你放心我工资发了会还你的,谢谢你!

    见长安翻了个白眼,关上手机,心里有些堵。拿着电脑资料从房间出来,碰到从外面跑步回来的宣年时有些局促的站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嗨,早上好!”宣年穿着一身合体的黑色运动衣,青春洋溢,笑容满面,容光焕发的朝她打招呼。

    见长安连忙整理了下散乱的头发,拨了拨油腻腻的刘海,躲开对方热切的目光,点头道,“早上好…你跑步啊?”

    “是啊,早上的空气特别好,出来跑跑步,回去还要背台词。”

    “真是辛苦了,台词难背吗?”

    嘿,真是蠢到极致的对话,台词是你写的,难不难背你让人家怎么回答?见长安莫名心虚,抓紧手里的东西,不等对方回答又弥补道,“背东西也要讲究技巧的,那个…”

    什么叫越描越黑,这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

    估计是看到见长安已经急红了脸,宣年微微一笑解围道,“嗯,你说的对,这就和小时候背课文一样,不能真的闭着眼睛死记硬背,这样不仅记不住还容易忘,最好是先通读一遍,融会贯通之后再背就好记多了。”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先理解很重要。”见长安连忙点头,极力认可尽管她明明不是这样想的。

    “你熬夜了?”

    “啊?”见长安第一反应摸了摸脸,心道:难道脸上出油了?能看出来吗?眼睛有浮肿吗?有眼屎吗?

    “哦…是,是啊。”见长安扬扬手里的电脑,不自然的笑道,“改剧本了。”

    宣年低头浅笑带着宠溺的语气道,“导演太残忍了,让一个女孩子第一天上班就熬通宵,十足的资本家。”

    见长安羞涩不已,几乎站立难安,不知如何应答,只听见宣年又道,“那个,我能叫你长安吗?听别人喊你阿骨编剧总觉得你的名字更好听些。”

    见长安忙点头声音小的如蚊子一般道,“可以,叫什么都可…”

    “我觉得不如叫不见最好?”

    见长安扭头一看魏星曜正站在她身后似笑非笑,亦真亦假的看着她。

    “魏公子早上好!”宣年礼貌依旧,微笑依旧。

    魏星曜只是点头示意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见长安努力隐忍的脸上,“你说呢?不见编剧。”

    见长安转过身瞬间变脸,火冒三丈看着挑衅的魏星曜,咬着后槽牙说出的话却听不出一丝生气的意味,“只有我爸才有权利改我的名字,请问你是我爸吗?”

    “那你先叫声爸爸听听,我要是觉得好听就勉为其难收了你。”魏星曜弯腰笑得神采飞扬,眼睛闪闪发光,看着见长安。

    “你最好适可而止!”

    “你这是在警告我吗?”

    “是的。”

    魏星曜身体站直后对宣年笑道,“你见过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吗?”

    宣年尴尬不已,笑笑道,“那我先回房间了,你们聊。”

    见长安看着宣年进了房间才重新看向魏星曜,往前走了一步,双手叉着腰,带着商量的语气道,“如果你是因为之前的事心里不舒服,我向你道歉,我不该说你…”魏星曜听到这愣了一下,脸色缓了缓屏声静气等着她后面的话,结果听到她道,“不该看着你在犯错的时候出手阻止,就应该让你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现眼,尽情展现无知者无畏的精神。魏公子是非不分,目无尊卑,还小肚鸡肠,给你点忠告难道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吗?”

    魏星曜顿时脸色巨变,阴云密布,胸脯剧烈起伏,连连点头,称赞道,“好,好你个不见,你等着。”

    见长安看着魏星曜气急败坏离开的背影,毫不示弱道,“好,我等着你!”

    “这么讨厌的人要不是仗着有钱可能早就被人打成菜瓜了!”

    见长安嘀咕着打开房门,放下电脑,躺在床上想给舒丽打个电话再劝劝她,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先给余菲菲打过去了,对面人可能刚起来,声音里带着鼻音有些慵懒和迷糊不清,道,“喂,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菲菲,我可能得罪人了,干不下去了?如果我现在被辞退算违反合约吗?他们会不会让我付违约金啊?”

    “怎么了?你得罪谁了?”

    见长安翻了个身趴在床上道,“我把剧组的制片人得罪了?”

    对面余菲菲刚洗完头发用毛巾擦着头,没有听清又问了一遍,“你说谁?”

    “哎,制片人啊,魏星曜,那个魏风流…”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钟后问道,“你到剧组才一天?”

    “是啊,我也挺佩服我的能力的。”

    “具体是因为什么事啊?我也没听金导和我说过你的事?”

    “金导演人还挺好的,就是那个魏风流,老找我事…”见长安一说起来就停不下,把短短不足24小时内发生的事全部讲了一遍,最后总结道,“你说他是不是故意找茬?我熬通宵加班,他看不见,就知道挤兑人,还拿我的名字开玩笑,真想揍死他。”

    对面人的关注点几乎跑偏了,传来一阵惊呼道,“哇,你和宣年也在同一个剧组啊,我怎么没看到剧组演员表里有他的名字啊?你能不能帮我要个签名照啊?”

    “哎,我在和你说正经的呢,你能不能负责一点?”

    “没什么大事吧,你说的这些事就和小朋友过家家吵架一样,不至于辞退你的,放心。”

    “我看不一定,魏风流那么小心眼,我三番两次得罪他,他还能容忍我?估计恨不得吃了我才好。”

    “不会的,你把魏风流…呸,魏星曜想的太简单了,虽然在情感方面确实比较…这个我们不了解也就不妄加评判了,但是他的商业头脑非常灵敏,往往别人不看好的项目他都能搞出点水花,来个出其不意,有人酸他靠父亲,也有人说他小聪明,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人家做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挣钱了,商业版图已初具规模,酸一时可以,长久酸就是傻。”

    “我不关心他的商业头脑怎么样,我就先给你说清楚,万一他把我辞了,违约金咱不能给啊,而且我也付不起…”

    余菲菲爽朗笑道,“真有出息,现在知道怕,当时怎么就没想着忍一时海阔天空…”

    “风平浪静…”见长安纠正道。

    “哼,就你这脾气怎么会讨人喜欢呢?熬了一夜洗洗睡一觉吧,也别太委屈自己了。”

    见长安听到余菲菲的话惴惴不安的心才落地。

    “哎…”洗什么洗抱着枕头直接睡。

    魏星曜长身玉立站在人来人往的餐厅不断被人热情打招呼,“魏少,您想吃什么我帮您拿?”

    “魏少您昨晚怎么没来啊,我们等到半夜都没见到您?”

    魏星曜在茫茫人海中终于在角落里看到正独自用餐的金桢导演,迈开长腿过去坐下,道,“金叔叔,您这次必须把见长安换掉。”

    金桢导演头都没抬道,“又怎么了,你们俩?”

    “她太目中无人了,居然敢警告我。”

    金桢导演慢悠悠的看了一眼魏星曜,喝口茶道,“警告你什么?”

    “她让我适可而止!金叔叔,她算哪根葱,让我适可而止,她是不是不知…”

    “你做什么了?”

    魏星曜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我没做什么…反正把她辞掉就好了,大不了我掏违约金。”

    “你天天跟个小姑娘过不去,你可真长脸,今天我可是接到前台通知了,昨晚找你的那位今天一大早又来了,你先把你自己的事情处理了,再说别人。”

    “这个我自会处理,见长安也要辞退。”

    金桢导演指指手机微信道,“人家熬了个通宵把我布置的活一个不落的全部完成,准时准点,保质保量的完成,我凭什么换掉她?我也警告你,你要是再敢找人家姑娘的麻烦,我就把你丢给你老子管教。”说完不等魏星曜张口起身就走了,魏星曜瘫在沙发里,嘀咕道,“姑娘?明明是个女匪。”

    见长安睡了美美一觉起来,神清气爽,痛快的洗漱完一看时间已经到下午三点,连忙看手机里有没有未接电话消息,还好没人找她。

    出了门往餐厅走去,结果在电梯口碰见一起出来的宣年和谭笑。

    “长安,你去吃饭吗?”宣年谦谦君子非常自然的同她打招呼,一点都看不出早上发生的尴尬。

    谭笑也热情的对她招手喊道,“长安编剧,我们一起吧?”